她搖搖頭:“倒不是脾氣好,我隻是擔心他受了刺激,親自去洗。”
“為什麼?”
“我怕等他洗乾淨,我們已經趕上晚飯了。”
“……你還怪有前瞻性的。”
芮蕤一寸寸地洗,這一次回來,終於在沈沂清那裡過關了。
他一邊翻炒,一邊回想剛才的芮蕤——她居然沒有潸然淚下,而是選擇一次又一次地努力達到他的要求。
簡直難以置信。
被三雙眼睛盯著炒菜,沈沂清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尤其是芮蕤,剛才被她下了一城,現在當然不能丟臉。
沈沂清的廚藝還不錯,勉強打消了許長久被他潔癖折磨的氣性。
下午又是一陣忙碌,有芮蕤起到帶頭作用,其他三人也越發賣力,尤其是沈沂清,全副武裝之後,潔癖也不是不能忍。
晚飯同樣是中午的配置,四人分餐,許長久與芮蕤一起吃,藺泊洲與沈沂清則是分散開來。
許長久隻覺得自己一天乾完了這輩子的活,錘著酸軟的腿,啞著嗓子直接吐槽:“這什麼破戀綜啊,累都要累死了,哪來的心情談戀愛,鄭重到底怎麼想的。”
想起上午那個工作人員說他撞到臉,還是主動要求的,又加了一句:“他腦子進水了吧?”
她癟癟嘴:
“我感覺我們現在就好像是在勞改一樣,唉,跟監獄裡的勞改犯也就差一個晚上組織看新聞聯播了。”
芮蕤看她一眼。
吃過飯,四人發現在帳篷外突然多了一台老舊的小電視。
許長久有些驚喜:“這是?”
鄭重兩手背在身後:“是應芮蕤之前的提議,節目組商量過後,決定每晚組織你們看看新聞聯播,陶冶情操。”
“……”這下勞改犯必備都齊全了。
許長久大為不解,擋住耳麥問:“小芮,你經紀人到底給你立的什麼人設?”
然而更令她不解的是,芮蕤居然看得十分認真。
好像這提議是真心的一樣。
尤其是當放到一條空軍新聞:“……DF-37戰鬥機於今日完成首次試飛任務……”
芮蕤看得近乎出神了。
許長久看了一會兒,隻覺得無聊,望著屏幕中那架在空中進行高難度大坡度盤旋的白色戰機,笑了,隨口一說:“小芮,你不會也想去開飛機吧?”
芮蕤的眼神重新波動起來,搖了搖頭。
她隻是覺得,剛才鏡頭裡一閃而過的試飛支持團隊裡,有個背影有些眼熟。
但不可能是那個人。
新聞聯播放完了,沒有電子產品可以打發時間,幾人都早早睡下。
節目組又發給了他們一頂小帳篷,四個人,兩頂帳篷,芮蕤和許長久表示可以睡一頂。
但小小的帳篷當然容不下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藺泊洲看了一眼沈沂清,沉聲說:“你睡船。”
沈沂清敏銳地感覺到,他這三個字意味深長,隻是不知道蘊含了什麼深意。
不過對於他來說,睡在湖上,倒是比睡在這白天被幾人翻來覆去腳踩過的地上更容易接受點。
四人再次分開。
許長久習慣了晚睡,在腦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