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無人接聽。
車後座的少女沮喪地垂下了頭,半掩的睫毛輕顫。精市他好像真的很生氣......她該怎麼辦?
【16:38 to幸村精市:精市,對不起,我[草稿]】
她將發送框裡的字打了又刪,打了又刪。
你不要不理我?好像有些太肉麻了,不適合。
告訴他真相?不行,她簽了保密協議。
幾番操作下,她將沒打完的【精市,對不起,我】給誤觸,直接發送了過去。
“啊!”七海的一聲低呼,引得駕駛座上的中島下意識瞄了眼後視鏡。
算了,發都發了也沒法撤回,不管了,他要是徹底不理她,她再想辦法去神奈川直接堵他好了。
【16:45 to忍足侑士:侑士,我回來啦】
【16:49 忍足侑士:平安回來就好。已經和嶽人說好了,這周日帶他去遊樂園。】
【16:50 to忍足侑士:好,那我們到時候富士急見^^】
【16:52 to手塚國光:國光,我回來了】
【16:53 to手塚國光:我現在對於打敗你信心十足】
【16:54 to手塚國光:你就等著看吧】
七海回想起那個夜晚,大和部長對她說的話。
其實,好像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
他們已經注定要天各一方,互為敵手。
讓她把殘存的那一點不切實際的期待徹底掩埋吧,這樣她就可以裝作那裡本就是一片塵土,從未萌生過名為愛的草芽。
另和擔憂著自己的部員們發了短訊後,前排傳來司機的詢問。
“小姐,是這裡嗎?”中島在路邊停下車,轉過頭和後座的少女確認道。
七海抬頭,透過窗玻璃是熟悉的門口。
“啊是的,謝謝。”到家了。
乘坐著滿牆鏡麵的電梯上樓,七海被迫無死角地打量鏡中的自己:
破破爛爛的T恤,被樹枝扯出線頭的短褲,太久沒有打理的長發,比之前稍微曬黑了點的皮膚......這怎麼看都像是流浪漢嘛。
她扶額,回到家一定要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叮——”電梯到了。她抬腿邁步出去,卻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個人,他靠著牆,修長的腿隨意地交叉著,雙手抱臂正看向她這一邊。
“景吾?”她滿臉訝異地走向他。
跡部景吾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百感交集。
她瘦了,也黑了一點,衣服破破爛爛的醜得要死,身上還帶著一些小傷口,一點也不華麗,也不知道到底去乾了什麼才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可是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七海陷入了一個不帶情欲的溫熱的擁抱中。
跡部景吾的下巴抵著她的肩頭,雙手緊緊箍著她的腰。她的身體是溫暖的,她的聲音是鮮活的,這就足夠了。
“景吾......?”猛然被抱住的七海怔愣住了。
“讓本大爺抱一會兒。”他滿足地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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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浴室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花灑滋水聲,跡部景吾意識到忍這一字確實是磨練心誌的一把刀。
不多時,二階堂七海把頭發吹得半乾換上家居服從浴室走出來。
“景吾,你該不會就是為了來找我抱一下的吧。”七海隨意問道。怎麼說呢,習慣了他亂來之後,隻是一個擁抱她倒無所謂了。
“二階堂,你以為本大爺是這麼閒的人,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