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她的是與上次打敗三船後類似的,一陣陣鑽心的劇痛。
七海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痛楚,隻是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蜷縮起身體,閉上雙眼忍著痛,小聲地悶哼著。
天明時,她又和無事人一般,帶上酒跟著齋藤來到了斷崖邊,這才發生了剛才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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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小七海,你的命我們都很珍惜。”齋藤至調笑道。
他們本以為她至少要花四天時間才能結束這十場比賽,沒想到僅僅兩天......
小七海,你總是如此出其不意。
還有最後那兩場夜色下的比賽,即使全世界最先進的監測設備都無法解析出你的球路原理......你的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呐。
見反駁與質疑都被不痛不癢地打了回去,二階堂七海認命地接受了她隻能被老鷹叼走的現實。
不多時,蔚藍的天際邊出現了兩道黑影向她迫近。
七海生怕自己的眼睛被鷹喙啄瞎,趕緊閉上了眼。
黑暗中,她感受到自己的雙肩被老鷹尖銳的爪子一左一右抓住,鷹爪尖端堅硬銳利的指甲紮進衣服的布料裡,直至她的肩膀的皮膚,狠狠鉗住,有些痛。
隨即她被帶往空中,感受到耳邊傳來的呼嘯風聲,以及無處落腳帶來的惶惶不安,她更用力地抱緊了手中的酒瓶。
不知飛了多久,她發軟的雙腳突然觸碰到了地麵,七海這才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被放置在一片泥土地上,不遠處是幾座小木屋還有站在木屋前的三船入道。
“你來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三船入道的態度比起前幾次見麵好了不少。
“三船教練,這是我帶給您的酒。”七海穩了穩身形,遞出手中被保護得好好的酒瓶。
“哼。”彪形大漢不鹹不淡地接過酒瓶,起開塞子,往嘴裡灌去。
“嗯?”三船入道臉上閃過的一絲意外沒有被她錯過。
七海仰頭,笑得狡黠。“怎麼樣,還不錯吧?”
“普通。”
嘴硬老頭!
三船入道一屁股坐在樹墩上,瞥了一眼亦趨亦步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所以,你想學什麼?”
七海收起笑容,鄭重地對著三船入道鞠了一躬:“三船教練,請你教我職業網球的訓練方法吧。”
“我可不會外場那群教練的什麼高科技手段,老夫隻通曉野蠻之道,隻會用最原始的辦法,你還要學?”
“我學。”少女清麗的聲線中透出實打實的堅定。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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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後。
“小,小姐,你沒事吧?!”
計程車司機中島接到了一個遠離東京市區的單子,他本想跳過,但看到訂單下豐厚的打賞,他還是決定接了這一單。
驅車一個多小時來到一處看似廢棄的碼頭邊,透過側麵的窗玻璃,他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女站在碼頭邊,正燦爛地笑著向他招手。
二階堂七海小跑到車窗前,手勢示意對方搖下車窗:“中島先生嗎?是我的訂單。”
中島瞠目結舌地盯著窗外的少女,她的衣衫破破爛爛,身上還有些小傷痕,又是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出現,由不得他多想。
“小,小姐,你沒事吧?”
“發生了什麼事?!是被人拐賣了嗎?還是有壞人傷害了你?你不要怕,我這就幫你報警......”
中島從衣兜中掏出手機,手忙腳亂地解鎖屏幕打算撥通報警電話,又一個手滑不小心讓手機掉落下去,他扭著身子努力把手機從座椅和車門間的縫隙裡撈出來。
頭頂上響起了一道溫和的女聲。
“中島先生,我沒有遭遇任何壞事,你不用報警。”
其實這麼說也不準確,過去的八天對她來說如噩夢一般,拋開結果不看,整個過程確實可以算得上波折連連。
除了每天慘無人道的實戰訓練和做不完的觀察分析作業,還要做情景下的訓練計劃設計。
晚上要提前調好給三船入道喝的酒,第二天一早搭乘雙鷹帶去,訓練結束後還要打掃場地,做飯,以及給他豢養的老鷹們喂食。
倘若二階堂七海上輩子能活得再久一些,能夠有機會去大學讀個研,那麼她就會發現,自己活脫脫就是一位被導師壓榨得一滴也不剩的苦逼研究生。
好在,三船入道這位導師並沒有乾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