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賽場時,第三單打正要開始,七海默默然在木下葵的攙扶下坐到了教練席上。雖然看不清賽場,但她還有耳朵可以聽到小球在空中與球拍相擊的聲音。
“現在開始,青春學園對椿川學園,第三單打,比賽開始!”
“遙,上吧。”七海轉向左場的藍白馬賽克,點點頭。
“一局定勝負,青學兒玉發球!”
就用第一場比賽檢驗一下她們的訓練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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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聽說了嗎?”
“嗯,你是說那三所學校吧。”
“啊,其他兩所學校也就算了,青學......”
賽場外為選手準備的露天休息區裡,參賽選手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喝水閒聊著。
一處的小桌邊,穿著黑色製服一頭利落紅色短發的女生坐在位置上正神秘兮兮地和桌上另兩個穿著不同色製服的女生分享著自己聽到的傳聞。
“立海大,冰帝,青學,這三所學校的第一場比賽,據說都在2小時內結束了。”紅發女生壓低聲線,比出數字2的手勢在另兩人眼前晃了晃。
“也就是說,這三所學校的成績都是3:0了。”白色製服女生馬上反應過來。
紅白製服跟著道:“立海大和冰帝我倒是能預料到了。”她不自覺地托腮,“青學是怎麼回事?”
“是青學的那個部長出場了嗎?”白色製服提出疑問。
紅發女生搖了搖頭,“不,那個二階堂並沒有出場,所以才更讓人感到害怕啊。”
“說不定,今年的冠亞軍要發生變化了......”白色製服喃喃道。
此時的青學女網部眾人結束了比賽,在前往男網部觀戰的路上,七雙眼睛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當然還有一雙茫然的眼睛。
“呐呐部長,我真沒想到今天的比賽這麼輕鬆!”吉川陽菜手舞足蹈。
“是啊,我連鉛塊都沒取下來呢。”千葉桃子附和道。
被木下葵挽著的二階堂七海緩緩開口,不鹹不淡地扔出了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椿川學園在滑雪賽事上的成績如何嗎?”
耳邊沒有聽到任何答複,七海了然地勾了勾唇,張口語氣平淡地自答道:“是連續五年全國大賽優勝。”
“北海道的大部分學校的運動發展重心並不在網球上,我們能夠勝過他們是必然。”
“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下一輪就要遇到四天寶寺了,他們可不是椿川能與之抗衡的。”
“是,明白啦部長。”見自家部長語氣認真起來,她們也端正起了態度。
“七海?”是幸村精市在喊她。
二階堂七海等人轉過身,她看到對麵有一大團土黃色馬賽克在向自己靠近。應當是立海大的兩邊比賽都已經結束,要準備回去了。
可是這一大團土黃色,她分不清誰是幸村精市......不過精市一般都站在中心的最前麵吧。
這麼想著她衝著眼前一片土黃色的中心揮了揮手,“精市,你們比賽結束了?”
幸村精市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對麵的少女在對著他喊話,可身體和視線分明是向著弦一郎,再觀察到她被部員們拉著的小臂,以及有些失焦的深紫色雙眸,幸村精市向前跨了幾大步來到她的麵前。
站在幸村精市的左後方的雙馬尾紫發少女,眼睜睜看著他走向她,兩人站在一起,目光微微凝滯,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七海,你的眼睛怎麼了。”
二階堂七海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果然瞞不過精市的眼睛。
“因為一些原因暫時看不清了,後天應該就會好吧。”她撥弄了兩下鬢角的碎發,神色平靜。
回憶起那天夜色下的網球場,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吐露出的兩個名字,幸村精市眸色逐漸幽暗。直覺告訴他,她的眼睛出現問題與那番話有關。
七海,你的眼睛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和手塚也比賽了嗎。
你到底還要為了他人犧牲多少。他又知道多少。
幸村精市很想將一些話述之於口,可初遇那天她試圖掩蓋的姿態明擺著,她並不想彆人知道,或者說,並不希望他戳破一些隱藏了許久的真相。
他現在不想逼迫她。
“七海,有時也依靠一下我們吧。”
土黃色的外套在風中擺動,少年不再多言,回到隊伍帶著立海大眾人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