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開口道:“我沒有給穆逅看我的本命劍。”
“……啊?”
“我和他打了一架。”
“……啊??”
“他是彆人,你不是。”
“……啊???”
向日傾除了“啊”以外,已經不會反應了。
師姐她猜到了?
師姐這是在……和他解釋?
所以,師姐記得那句“師弟又不是彆人”。
所以,這句話裡的師弟不是任何一個師弟,而是特指他一個人嗎?
無數念頭像熱氣一樣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蒸得他眼眶和鼻子都發燙發酸。
“我……”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更哽咽了。
“時間不早了,”薑雪容輕輕握住他攥著她袖子的手,“我們回去吧。”
“好……”他在她的牽引下鬆開手,怔忪的目光落在被他攥皺的袖子上。
薑雪容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便要牽著他離開,他卻用另一隻空著的手運化靈力將其扶平。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更加不敢對上她的目光,生怕從中又看到什麼讓他心慌的色彩。
“走吧。”他鎮定道。
她看著他耳根和後頸連成一片的緋色,沉默了一瞬,沒戳破。
兩人回了營地後,便分開了。
薑雪容收回法陣,繼續守夜,向日傾則被催著回去休息。
他回到新弟子聚集處,卻沒有打坐或者是休息,而是找了個角落靠坐在樹邊。
頭頂上是高大緊密的樹冠,他的目光透過葉與葉之間細小的縫隙,遙遙看向了另一頭看不見、但他知道正在降落的月亮。
……
有驚無險的一夜過去後,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回羅星宗的路途。
半個多月後,薑雪容站在了熟悉有陌生的山腳下。
她抬頭,看著拔地而起、雲霧繚繞的五座山峰,目光仿佛能穿過尚且完好的護宗大陣,看見宗門內欣欣向榮的景象,看見那個她們一家三口住的小院子。
“師姐,不走嗎?”向日傾與她並肩而立,見她停下有些疑惑。
“走。”她收回目光,濃密柔軟的長睫半垂著,在眼低落下一片很輕的陰影。
一行人來到山腳下的傳送陣處,守在此處的弟子看見他們後非常熱情地打著招呼:“薑師姐,向師兄,你們帶著新弟子回來了!”
“是啊。”向日傾笑著應了一句,然後轉頭對著身後的穆逅文焞等人道,“還不快和你們的新師兄師姐打個招呼。”
一群人拱手喊道:“師兄師姐好。”
“嘿嘿,師弟師妹們好!”其中一個一看就是沒嘗過當師兄滋味的弟子嘿嘿笑了兩聲,被旁邊人搡了一下才重新正色起來,“那薑師姐向師兄快去複命吧,掌門應該要等著急了。”
向日傾笑笑,薑雪容朝他微微頷首,一行人遂乘坐傳送陣來到井峰。
到了新地方後,人總不免好奇,新弟子們東張西望地看著,時不時拉著向日傾問東問西,畢竟比起那位清冷疏離的師姐,他看起來更好說話。
事實也確實如此,向日傾對他們的問題幾乎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