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全是濃稠的霧氣,哪還有彆墅。
哪怕生病反應遲鈍了許多,薑沅也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她連忙從手機殼裡掏出平安符捏在手中。據說那平安符是高人贈予辟邪的,雖然不一定靠譜,但她心裡多少安定了些,繼續朝著亮光的方向往前走。
貓叫聲越來越清晰,一下一下的,像嬰兒啼哭的聲音,讓人聽得難受,可不往前走,身後全是霧,比起貓,未知的東西更讓人膽顫心驚。
薑沅硬著頭皮走上前,視野開闊後,草地上突兀的多出一處玻璃房,亮光就是來源於這裡。薑沅推門的手全是汗,粗略看過去並沒有什麼貓,還沒鬆氣,旁邊窸窣聲響起。
如果可以看回放,當時薑沅的頭是一幀一幀轉過去的,她害怕極了,渾身叫囂著快離開,腳步卻沉重的死死的黏在地上。
然後,她看到一雙藍眼睛,準確來說,她看到一隻貓。
但那雙眼睛太好看了,如同澄澈的泉水,泛著霧氣,被她的開門聲驚到,霧氣在眼中四散開來,化作水、化作波,蕩漾著,水汪汪的看過來,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大抵是被眼睛蠱惑,薑沅的手鬆開,玻璃門緩緩合上。貓再次被驚到,前爪壓低,後背高高拱起,轉瞬之間飛撲到薑沅身上,砸的她直朝後落去。
“然後呢。”她剛停下,杜偉就迫不及待的催她繼續。
薑沅的手還搭在眼睛上,接下來的話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措辭許久,才抿抿唇說:“我確定當時玻璃房裡除了地毯什麼都沒有,但我倒下去時,卻落在床上,身上壓著的變成了人。”
那人很沉,她被砸的暈乎乎的,眼睛怎麼也掙不開。貓叫聲沒了,她耳邊全是那人嘶啞的哼氣聲,熱騰騰的呼吸灑在她脖子上,如同零星的火苗落入草原,她整個人都燒灼起來。
薑沅臉紅撲撲的,那夜的溫度此刻在她臉上延續著,“我醒來後看到的還是貓,等我從玻璃房跑出去,風一吹,霧就散了。我分明站在大門口,庭院裡也沒有玻璃房。”
從來不相信鬼怪異談的杜偉世界觀幾近破裂,他掙紮道:“會不會你生病做了場夢,以為是生日宴發生的?”
“我的護身符不見了。”薑沅終於放下手,臉雖然還紅著,眼神卻很堅定。護身符是薑沅奶奶去世前留給她的,出於對老人的尊重,她一直妥善放在手機殼裡,這事兒杜偉也知道。
再說了,初嘗人事,薑沅身上那些痕跡做不了假,後來還讓接她的司機偷偷幫忙買了避孕藥,這些都不好告訴杜偉。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有孩子了,你打算怎麼辦?”
從薑沅簽約起杜偉就帶她了,薑沅是他帶過最省心的藝人,腦子清楚不亂來,一心撲在演戲上,想拿獎、想當最紅的演員。靠這次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的提名,他們簽下一部大女主仙俠劇,正是有望衝一線的關鍵時刻。
“孩子······”
“孩子不能要。”薑沅很果斷,不止是為了拍戲,孩子的父親是人是妖都不確定,那夜發生的事情又荒唐至極,出於理性考慮,孩子要不成。
她摸摸腹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