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已深一邊說一邊抬手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孟星河的眼睛。
孟星河一時呆住了,眼睫顫抖輕掃了一下夏已深的手指,然後便立刻閃開了。
書房裡很暗,隻有投影的光在這間房間裡忽明忽滅地跳動。
孟星河端坐在沙發上,可卻無法沉不下心繼續看了。
他因為剛才的那兩句曖昧不明的話而變得如坐針氈。
他的內心無法判定他現在的情緒是對觸碰到過去的惶恐,還是麵對夏已深時難以控製的依戀。
總之是不同尋常的,難以遏製的,讓他坐立不安的。
“哥哥,你怎麼了?”
夏已深看出了孟星河的不安,開口問道。
孟星河猛然站起身,答非所問“對不起我得回去了。”
他說著便往門口走去。
夏已深不明所以,緊跟了幾步伸手拽住了孟星河,“哥哥。”
孟星河滿心隻想離開夏已深,因此在對方拽住他的時候嗎,他想也沒想便甩開了胳膊。
然後......“叮當”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那是一塊玉石,清透漂亮,約摸著有拇指那麼大,卻被人精心雕刻成了兩個小人的樣子。
孟星河很清楚那兩個小人的模樣,因為那是他十幾歲的時候一刀一刀刻出來的。
“夏已深。”
孟星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喚上這麼一聲,所以喚了對方的名字便沒了後話。
夏已深彎腰把地上的玉石撿起,然後重新裝進口袋裡。
孟星河無意間看到了對方胳膊上的兩道疤痕,眼神便一直追隨著,直到心頭發酸,鼻尖也跟著發酸。
“夏已深,你這是乾什麼啊。”
孟星河無奈道。
夏已深把自己胳膊上的疤痕有袖筒遮蓋住,“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孟星河濕漉漉地眼睛看了一眼夏已深,“不必了,我今晚就回家。”
*
夜裡,下山的擺渡車早已經停了。
夏已深親自開車把孟星河送下山,然後帶上了對方的行李又送到了碼頭。
夜行的船也是夏已深安排的。
孟星河的心很亂,他拒絕了夏已深和身邊所有助理的幫忙,自己拎著行李登了船。
臨走之前才回頭看向夏已深,不過也隻是道了謝。
小船逐漸走遠,助理遙遙地看著,然後朝著夏已深問道:“夏總,傷疤和石頭的故事,孟先生信了嗎?”
夏已深輕挑起一抹笑,“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助理沒懂這句話,於是問了一個其他的話題,“那下次您什麼時候去見孟先生呢?”
夏已深的眼神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下雨天。”
*
“啊,現在嗎?可是感覺快下雨了。”
孟星河探著頭看了下外麵的天空,對著手機說道。
聽筒對麵的是畫材文具店的老板,“小孟啊,你如果今天不來,那可能就得下個月了,我老家有事兒得回去一趟。”
孟星河驚歎一聲,“啊?那......”
他看著陰沉的天和空空如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