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擠(2 / 2)

保安大叔審視了顧霧晨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找誰啊?哪個班的?有老師批條嗎?”

保安大叔看著顧霧晨蒼白而堅定的臉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同情。他猶豫了片刻,最終歎了口氣,擺擺手說:“好吧,你進去吧,但彆惹事。記得快點找人,然後回去休息。”

顧霧晨感激地點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進校門。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異常單薄,每一步都似乎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我躲在遠處的教學樓後,透過窗戶的縫隙,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我看到顧霧晨艱難地穿過操場,走向教學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渴望,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顧霧晨的身影在朝陽的映照下顯得尤為單薄,他穿過空蕩的操場,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沉重而艱難。他緊緊攥著書包的帶子,像是想要從中汲取一絲溫暖。走進教室時,他感到一股冷風撲麵而來,但相較於外麵,這裡已經算是溫暖的天堂了。

他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卻未能驅散他身上的寒意。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顫抖著,嘴唇幾乎凍得失去了血色。

就在這時,我走進教室,一眼就看見了顧霧晨。他縮成一團的樣子讓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我走到他身旁,輕聲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顧霧晨聞言,抬起頭,那雙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眸此刻竟泛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他微微張開乾裂的嘴唇,想要說話,卻隻是發出一聲低微的咳嗽。他的臉頰上,原本就蒼白的膚色此刻更添了幾分不正常的潮紅,仿佛火焰在冰層下燃燒,那是不正常的熱度,是高燒的跡象。

他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雙手卻冰涼如鐵,不住地顫抖著。他的呼吸聲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他試圖挺直身體,但身體的虛弱讓他隻能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如同一棵被風雪摧殘的小樹。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顧霧晨的臉上,卻無法穿透他臉上那層蒼白和疲憊。他的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向前傾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郝詩雅正坐在顧霧晨前排的位置,察覺到他異樣的動靜,她立即回過頭。當她看到顧霧晨倒下的那一刻,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她迅速站起身,繞過課桌,來到顧霧晨身邊。

郝詩雅蹲下身,輕輕拍了拍顧霧晨的臉頰,試圖喚醒他。但顧霧晨毫無反應,隻是微微張開的雙眼裡充滿了無助和迷茫。郝詩雅不再猶豫,她用力扶起顧霧晨,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將顧霧晨背起,緩緩向教室外走去。

郝詩雅背起顧霧晨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她的動作堅定而有力,每一個步伐都充滿了決心。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瘦弱的背影上,形成一道道溫暖的光暈。

她小心翼翼地穿過狹窄的小巷,拐進一個古樸的四合院。門扉輕啟,一股家的溫馨撲麵而來。郝詩雅輕輕地把顧霧晨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轉身去找父親。

郝父正坐在書房裡品茶,見到女兒進來,他微笑著放下茶杯。但當郝詩雅將顧霧晨的情況告訴父親時,他的眉頭不禁緊鎖。他站起身,隨女兒來到客廳,看到顧霧晨蒼白而憔悴的麵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同情。

我抱著顧霧晨,他的身體冰冰涼涼的,就像剛從寒冷的冰窖中取出。我緊緊地將他摟在懷中,試圖用我的體溫去溫暖他。他的發絲在我指尖輕輕滑過,帶著一絲濕潤的涼意。他的臉頰緊貼著我的胸口,微弱的呼吸聲在我耳邊回蕩,如同秋風中搖曳的落葉。

我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斜斜地灑在屋內,形成一道道斑駁的光影。然而,這溫暖的陽光似乎無法穿透我懷中的寒冷。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顧霧晨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擔憂。

就在這時,郝詩雅和父親匆匆趕來。他們看到我緊抱著顧霧晨,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郝父立刻吩咐郝詩雅去取來熱水和毯子,而我則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仿佛隻要我不放手,就能留住顧霧晨的體溫,留住他的生命。

我緊握著顧霧晨冰涼的手,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意。我低頭看著他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我輕輕地將頭埋進他的頸間,聲音微顫地低語:“顧霧晨,我……我不討厭你,我從未真正討厭過你。”

我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仿佛能穿透他的意識。我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在我耳邊起伏,那是一種生命的律動,讓我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洶湧。

我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凝視著顧霧晨緊閉的雙眼,心中默默祈禱:“你一定要好起來,顧霧晨。我從未想過你會如此脆弱,如此需要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不再讓你孤單。”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顧霧晨的臉上,那微弱的金色光輝似乎為他蒼白的麵龐增添了一抹生機。他緩緩地睜開眼,仿佛從漫長的夢境中蘇醒,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確定。

他感到自己正被一股溫暖包圍,那是從未有過的溫暖,仿佛春天的陽光穿透冰封的大地。他微微轉頭,看見了坐在身旁的我,我的眼中滿是擔憂和柔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顧霧晨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聲音卻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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