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成還沒緩過來,聞言下意識搖了搖頭。
秦樓月撫手大讚:
“太好了,大家都沒事。”
徐傑不可置信地環視一圈,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對於“沒事”的認知是否出了偏差——
他的大哥大嫂就不用說了,這會兒已經癱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臉滿心懺悔。
他的父親,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還沒從劫持的鬨劇中緩過神。
還有……
徐傑忍不住看向更加失魂落魄的平虛。
這位與其說是失魂落魄,倒更像是徹底癲狂了。
剛進門時端莊高深道長,這會兒自己把自己的混元髻扯得碎發散亂,嘴裡還振振有詞地念叨著什麼,不時還要笑一聲。
……太可怕了。
當然,平虛自然不是瘋了。
他隻是被秦樓月那一道符的威力給震傻了。
尋常的雷符都是從符籙本身發出雷電的,而且威力還和施法者、畫符者的實力息息相關。
能夠把人劈暈一刻鐘的,都算是上品雷符了。
結果…結果秦樓月這個?!!
是從天上引雷不說,一張符籙的威力,竟然就已經能夠把那個尖嘴劈成這樣!
平虛突然覺得自己前三十多年的學道認知受到了極大的顛覆。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秦樓月麵前,神色癡若癲狂:
“還好……還好你沒用這個劈我,哈哈,祖師爺還是眷顧我的!!”
秦樓月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忽然受了刺激的平虛,疑惑問道:
“當時恰好沒帶,怎麼了?”
平虛:“。”
他擦著眼淚哭哭啼啼地跑出了秦樓月的視線。
秦樓月莫名其妙,最後隻能歸因於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她上前半蹲下身,拍了拍尖嘴烏漆嘛黑的臉頰:
“誰派你來的,說。”
尖嘴也是個能抗的,被電這麼一下竟然還殘留著一絲意識。
他把頭一偏,擺明了拒絕抗議的意思。
恰巧這時,第一滴雨準時落下。
秦樓月唰地一下撐起早就準備好的傘,在逐漸下大的傾盆大雨中淡聲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十秒,不說就繼續劈。”
尖嘴緊閉著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八。”
“…”
“六。”
“……”
“二——”
秦樓月懶得煩,摸了摸耳垂,直接拿出雷符預備。
尖嘴的眼睛猛地睜開,連聲大吼道:
“不是說好的十秒呢!!!你怎麼還跳著數!”
秦樓月聲音懶散:“一。”
尖嘴顧不上咳嗽,眼睛猛地瞪大,意識到眼前這人是真的夠狠,氣都不順了,猝然開口:
“等等!我說!”
秦樓月手腕一轉,快要墜下的雷符調轉了個方向被收回手中。
尖嘴心有餘悸,狠狠咽了口唾沫,躺在地上迷瞪著眼,邊被大雨淋邊掙紮著道:
“你先…先把雷符收起來。”
徐毅成和徐家其他眾人紛紛跑到了廊下躲雨,正中央的庭院空地上,隻剩下了撐著傘的秦樓月和地上的尖嘴。
秦樓月撐著傘微微傾身,神色冷淡:
“說,你的同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