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月直起身,一秒放柔了眼神,對著鄒水韻擔憂道:
“媽,二弟身體好像不太舒服,我看還是讓人送他回去休息吧?”
江宣不服地想要抗爭些什麼,然而下一秒秦樓月就痛下黑手,讓他痛得徹底閉上了嘴。
鄒水韻立馬跟上: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送二少回去休息?”
江宣竭力掙脫開,起身狼狽地踉蹌了兩下,死死盯著秦樓月:
“送我離開?好——你很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秦樓月敷衍微笑:
“弟弟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隻是看你腎陰虛虧,想要送你離開回去休息而已。”
江宣陰冷瞪著眼:“你剛才威脅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字麵意思而已,二弟不會是多想了吧?”
秦樓月用訝異的語氣熟練地給出了最後一擊。
江宣徹底哽住,在這個會場裡再也待不下去,揮揮手帶著人離開現場。
看著江宣終於離開,鄒水韻猛鬆了口氣,滿臉愧疚地低聲道:
“是媽不好,沒想到江宣會特地趕來蘇市鬨事……”
賓客已入座,秦樓月對著鄒水韻安撫一笑:
“沒事的,媽,能夠遇見你,我已經很好運了。”
她轉身走入席間,張弛有度地跟赴宴的賓客一一寒暄敬酒。
即使江城舟不在,經曆了剛才的一遭,在場也沒有人敢輕視這位新上位的江家大少奶奶了。
看到秦樓月有條不紊落落大方的樣子,席間的秦俊輝握緊酒杯,呢喃道:
“早知道她能夠入了江大少的眼,你就不應該把她送走。”
秦母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老公:
“你說什麼?”
周文惠一摔筷子:
“你什麼意思,當初你公司和家裡發生的那幾件事情,你是都忘了嗎?”
周文惠哭喊:
“我的親女兒,我的思柔可是嫁去了那個沈家!我不管,你現在不僅不幫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就算了,還來責怪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秦俊輝深深地看了秦樓月一眼,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我知道了。”
另一桌,薛金鳳斜眼瞥著秦思柔,不滿道:
“你動什麼筷子,沒看見我和顧之碗裡還空著嗎?”
秦思柔在秦家的時候哪裡受過這委屈,再加上看著秦樓月春風得意,她頓時發脾氣起來:
“老公,你媽這是什麼意思?!”
沈顧之眼底劃過一抹嫌惡,麵上卻依舊軟聲哄著:
“我們做小輩的,孝敬母親也是應該的,彆鬨,幫母親夾點菜而已,乖。”
秦思柔依舊委屈,卻怕傷害了和沈顧之之間的感情,隻能忍氣照做。
徐金鳳看著不遠處秦樓月窈窕的背影,酸溜溜道:
“看看彆人家的兒媳婦兒,這才叫八麵玲瓏、大家小姐啊,而且還入了江夫人的眼,以後怕是就看不上你這個妹妹嘍。”
秦思柔仗著自己知道江家的情況,恨恨道:
“沒看見江宣都來鬨了嗎?江家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從小就被送養的鄉野村姑,要是真的對秦樓月上了心,江城舟怎麼可能連回門宴都不來?”
秦樓月就算使法子討了江夫人的歡心,也逃不過最終被厭棄的結局。
更何況……
秦思柔在心底冷笑。
就憑她對江宣的了解,這位可不是省油的燈,今天被秦樓月當眾這麼下麵子,日後定然會加倍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