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選手亮相【七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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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表演完的練習生們因為剛才祝傾的舞台實在是太亮眼,都翹首以盼,試圖和祝傾接觸。

能來參加選秀的肯定都不是小白花,來之前都被各自經紀人提醒過,個個都是千年的狐狸。

即使是有內幕的A班選手一個個也正襟危坐,好似等待皇帝翻牌的後妃。

他們都想要祝傾和他們一起坐,以此在鏡頭放在祝傾身上的時候能跟著沾光。

祝傾當然也知道其中原因,所以不準備坐在這些表現明顯的練習生身邊。

他才不會白白給彆人做嫁衣。

祝傾越過所有人,走到了最頂端屬於A班的區域,他看都沒看剩下的A班選手一眼,徑直走向最中間也最上麵的C位,然後坐下。

C位的位置和其他位置有明顯不同,椅背旁邊都長了翅膀,材質也和其他的不同,是真絲絨的,坐上去格外享受。

祝傾眯了眯眼,放在扶手的左手輕輕敲了敲,兩條腿相疊,右手撐著額頭,神態慵懶而饜足,好似一隻擁有高貴血統的貓。

高高在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底下。

沒想到C位這麼不同,怪不得所有人都想要這個位置。祝傾眼底露出貪婪的神色。

他算是明白了節目組的心思,有了對比,才有了衝勁。

原本以為那群練習生應該不會再纏上自己的祝傾看見本來離他很遠的練習生走了過來,走到離他腳邊隻有幾厘米的距離才停下。

來人長相偏稚氣奶狗,一雙小狗眼濕漉漉的,看起來很清爽,有男高那味兒,身形纖瘦,身高有一米八左右,比他足足矮了半個頭。

光是從外貌來看,來人屬於女生會憐愛、想要無痛當媽的愛豆。

再看了看他身上的評級標簽……轉過頭祝傾又仔細打量了幾眼對方,挑了挑眉梢。

A等級,又有這麼精致的長相,看來和他不是競爭對手就是未來隊友呢。

祝傾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和他交好。

先等這人表明來意吧。祝傾想。

“你好啊,介意我坐你旁邊嗎?”少年還朝他爽朗一笑,露出了一對小虎牙。

祝傾注視著眼前這個少年,心裡想著:看起來真是表裡如一的陽光呢,就是不知道實際上到底是如何了。

他堅持對選秀的每一個選手抱有最深的惡意。

廢話,他是來出道的,不是來交朋友的,不謹慎點難道要當傻白甜,被騙了還要替人數錢?傻了吧。

不過表麵上祝傾還是維持禮貌而矜貴的形象,略微頷首:“當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少年得到允許後就坐在祝傾的左邊,沒等祝傾詢問他名字就自顧自說道,“我叫盛騏,騏驥一躍的騏。”

……

盛騏其實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熱情,至少在祝傾出現前,他一直都是孤立A班所有人的狀態。

原因很簡單,盛騏的內心與他的外表其實相反,對這個世界抱有極大的厭世情緒,眼中的一切都是黑白顏色,沒有任何彩色的東西。

盛騏上這個選秀單純是覺得好玩,他想試試當愛豆是什麼樣的,再加上父母希望他在選秀中結交到朋友,就任由他了。

可是來了之後他才發現,這裡和之前的環境沒什麼區彆,甚至還比家裡封閉,所有人都是死氣沉沉的黑白灰。

不過骨子裡刻著不服輸基因的盛騏想著既然來了,並不打算混日子過去,然後被淘汰。

要做就做最好。這是他秉承的原則。

所以盛騏在初舞台發揮出色拿了A。

拿了A之後,因為對其他人的不屑,所以盛騏坐的位置離其他人都很遠,還擺著一副臭臉,其他人就算有心結交也不敢去。

原本盛騏打算在其他選手表演的時候睡覺,睡到結束,然後一個人選擇宿舍。

直到祝傾登場了。

剛開始是盛騏聽到了有人低聲吹哨,不由得皺著眉頭抬眼準備看看怎麼回事。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周圍還是一片黑白灰,可是舞台中心的那個人是彩色的!

盛騏清楚看清了那人身上衣服的顏色。

這怎麼回事?是他做夢了?這個人怎麼是彩色的?盛騏揉了揉眼睛,試圖證明這是夢。

可惜,無論他怎麼揉眼睛都改變不了那個人在他眼裡是彩色的事實。

得出這個結論的盛騏這才開始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的男人。

男人很高,寬肩窄腰,眼窩深,五官英氣具有混血感,標準的濃顏帥哥。

他身上的氣質很矛盾,桀驁、溫柔,貴氣、簡單,清冷、健氣,明明是相反的詞彙卻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在黑白世界中,這一抹明亮的彩色多麼顯眼。

讓盛騏產生了好奇,想要探究他,揭開他的神秘麵紗。

自然而然的,盛騏開始期待祝傾的舞台。

祝傾的舞台讓他對這個神秘的男人更加好奇,想要靠近他,想要觸碰他,想要得知為什麼隻有他是彩色。

於是在祝傾越過所有人走向那個至高王座時,即使祝傾冷酷拒絕了所有人的示好,他也依然義無反顧走過去。

為的隻是一個疑惑。

盛騏不是沒有擔心過被拒絕,所以他走向祝傾的每一步都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甚至是用了畢生勇氣去詢問他,然後裝作是不經意的露出笑容。

——“你好啊,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聽起來很簡單,可這卻是盛騏的所有勇氣。

如果祝傾拒絕了他,他可能以後再也不會主動找人了。

好在祝傾同意了。

……

“祝傾。”祝傾回應他。

“我知道你的名字,剛才你上台表演的時候說了。”盛騏開朗地說道,“我很喜歡你的表演,我們能交個朋友嗎?以後交流一下經驗什麼的。”

後麵一句像是特意加上的,防止祝傾誤會他有不良的居心。

就等你這麼說了。祝傾在心裡發笑。

“謝謝。可以的。”祝傾言簡意賅。

“那真是太好了,待會兒選宿舍的時候我們一起吧,可以嗎?”盛騏聞言,看起來很高興。

祝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實際上祝傾在盤算他要選哪些室友才不會被吸血,還能蹭對方鏡頭。

嗯。既然有個“傻白甜”主動撞上槍口,那就收下吧。

……

陸續出場的幾個練習生的表演看得祝傾昏昏欲睡,身邊還有個話嘮,幾次快要闔上的眼都被迫睜開。

祝傾漫不經心瞥了一眼盛騏,心想:年輕人精力這麼好嗎?是我老了嗎?

明明自己也是年輕人,祝傾偏偏作出一副老生常談的樣子。

他還不知道,因為他這漫不經心的一眼,盛騏緊張得氣都不敢喘,正襟危坐。

仿佛盛騏的頭上懸掛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下一個選手出場了。

一頭亮眼的紅發,唇紅齒白,看起來像個精致的洋娃娃,如果忽略他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陰戾就好了。

“洋娃娃”穿著一件流行元素豐富的紅色休閒裝,寬鬆的衛衣與潮流牛仔褲的搭配,展現出隨性不羈的風格。滑板鞋的點綴,更添一份年輕活力。

哦嗬,這屆選秀質量這麼高呢。祝傾挑了挑眉梢。

有趣,看來終於不用看無聊得發困的舞台了。

身側的盛騏顯然注意到了祝傾情緒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祝傾是疲倦的,那麼此刻的祝傾就是興奮的。

忐忑不安的盛騏跟隨他的視線看向舞台上的少年。

——“我擅長什麼?”少年胸腔中傳來一聲沉悶的笑,“不好意思,我都擅長。”

說罷,他揚眉瞬目,高傲地仰起頭,唇邊的笑意燦爛猖狂。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彌漫在盛騏心裡。

就是他讓祝傾產生了興趣?不行,絕對不行!盛騏憤恨地看向季劭,發狠地咬了咬自己口腔內側的肉,醋意大發。

盛騏看向季劭的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敵視。

而祝傾並沒有察覺到盛騏的異常,隻是期待這位表現囂張的同學的表演。

好裝啊這人,怎麼比他還要裝?祝傾在心裡吐槽。

這時耳邊傳來盛騏的聲音:“這個練習生怎麼這麼囂張,一點都不尊重老師們,祝傾你說是不是?”

純正的奶狗音配上那雙小狗眼,即使是抱怨,都讓人有一種他在撒嬌的感覺。

祝·直男·綠茶鑒賞師·傾: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傻白甜還是白切黑?頂著最無辜的臉說最綠茶的話。

不過即使他明知盛騏在茶,也不得不裝作察覺不出的樣子,附和道:“嗯,確實不尊重老師。”

因為有鏡頭,而且他不能與疑似未來隊友的人撕破臉。

隻是——下一秒,話音一轉,祝傾慢慢悠悠地轉過頭看向盛騏:“但沒準他是因為實力很強才這麼狂。”

“我還蠻喜歡他這種性格的,至少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看見盛騏愣神的眸子,祝傾戲謔地扯起唇角,“我可不想和兩麵三刀的人成為隊友。”

祝傾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這麼委婉也是為了照顧盛騏的麵子。

希望盛騏學聰明點,就算有算計,也不要擺在明麵上來。

因為他討厭算計。

他不介意彆人拉攏他,和他炒CP,但那是建立在沒有觸及他的核心利益和底線的前提下。

彆以為祝傾表麵上是溫文爾雅貴公子就真是什麼都不計較的爛好人。

祝傾很清楚,他不算壞,也不算好,會為了利益利用他人,但也看不上陰謀詭計。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亮不起的黎明,落不下的黃昏。

他就是這樣的人。

看著盛騏陷入沉思的模樣,祝傾這才放下心繼續觀看表演。

對方應該聽懂了(?)

祝傾可想不到盛騏是在想自己的綠茶行為太明顯,才會暴露的,他準備精進一下茶藝,讓祝傾聽不出來,然後以此來說彆人的壞話。

……

季劭選的歌是一首Rap舞曲,嘻哈搖滾風。

祝傾聽見麵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話的聲音是極其清朗的少年音,還以為唱rap也差不多是這聲音,沒想到是濃厚沉重的煙嗓。

祝傾:……這小子是抽了多少煙啊?才把少年音變成這樣。

不過煙嗓的聲音與這首歌格外適配,甚至是錦上添花。

擁有絕對音感的祝傾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對方確實是有點實力在身上。

不管是情緒把握還是唱功技巧,都很出色,如果滿分是100,他願意給95分。

剩下的五分就是扣在他太狂妄,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所以唱到中間的時候明顯飄了,有幾個音唱錯了。

當然唱錯音也是因為他有絕對音感才知道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大概就會認為他唱得不錯。

祝傾把視線移向老師們,想:這幾位大咖也會聽出來嗎?

他的目光掠過了所有人,時間都差不多,唯獨在裴應錦的身上停留久些。

不為彆的,因為他在其他老師身上沒有看見任何負麵情緒,隻有裴應錦短暫流露出皺眉的動作。

哦,你也聽出來了嗎?祝傾的眼神略顯玩味。

似乎裴應錦感應到了一樣,他抬起頭徑直望向祝傾這邊,對上了祝傾的視線。

下一秒又如丟盔棄甲一般迅速低下了頭,偏偏還要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

真有趣,難道不是嗎?祝傾像是找到了好玩的遊戲,侵略性地舔舐嘴唇。

……

季劭表演完,不出所料是A班。

畢竟就算裴應錦聽出來了,其他人可沒有絕對音感,1:4的壓倒性差距。

如他出場的表現一樣,季劭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十分張揚走下台,連最基本的對導師道謝都沒有。

狼崽子啊這是。祝傾的舌尖抵住上方的犬齒。

原本祝傾還因為他的強勁實力擔心過,這麼一看,光是對方如此囂張的性格,足以吸引大波仇恨,不用他出手,彆人也會因此刁難他。

有時候,在羽翼未豐時,人要學會藏鋒守拙,不然會被人眼紅從而隕落。

而季劭太高調了,這樣高調的人在華國不會受歡迎的。

就算他有足夠的實力,如果與“沒有禮貌”沾邊,同樣也很少華國人會喜歡。

既然得知季劭沒有威脅了,那祝傾自然也不會把他作為競爭對手,於是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沒成想,季劭正好看向他,那雙狹長的鳳眼充滿狼性,眼神犀利又挑釁,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本來在場的大部分練習生就因為季劭剛才的行為太狂妄而不喜,這下看見他甚至狂妄到去找祝傾,都在猜想兩人是不是因為位置發生一場惡鬥。

被彆人抓了個正著也不慌,這世界上還從沒有祝傾退縮的時候。

不就是互相盯嗎?誰怕誰。

他倒要看看,這個季劭要玩些什麼花樣。

在所有人的目光裡,季劭緩步走近祝傾,位於祝傾身側的盛騏有些擔憂地說:“他不會要來找我們麻煩吧?”

“糾正一下,不是我們,而是我。”祝傾依舊是淡淡的模樣,輕飄飄瞥了盛騏一眼,好似一切在他眼裡不過都是螻蟻。

“……”盛騏對於祝傾的反應有些疑惑,被人挑釁上門了怎麼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但他礙於和祝傾沒什麼交情,剛才又被祝傾警告,隻好把疑惑往肚子吞,覺得祝傾看向季劭的眼神格外刺眼。

明明他才是先來的,為什麼祝傾的態度這麼不同?

盛騏越想越委屈,但又不好對祝傾發作,因為他還盼著通過祝傾知道為什麼隻有祝傾是彩色的,所以隻能把責任都推卸到季劭身上。

肯定是季劭的錯!盛騏看向季劭的眼神越發怨恨。

一旁的祝傾可沒空給盛騏做心理輔導,因為他身前還站著個人。

季劭已經站在了祝傾麵前,所有練習生都偷偷摸摸把目光移向他們,期待著發生一場好戲。

隻見季劭一如既往的囂張開口:“你就是祝傾?”

“是。怎麼了?”祝傾對於他知道自己名字並不意外,懶散地掀起眼皮。

那雙眼眸仿佛藏了無數的瑰寶,看人總是那麼深情,要把人溺死在海裡。

連季劭都不由自主地怔住。

無他,麵前這個男人即使是坐下的,表麵上位於弱勢一方,也讓人情不自禁產生臣服的念頭,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從他出場開始,他就一眼看見了最高頂上的男人——祝傾。

祝傾姿態傲慢,右手撐頭,神情冷漠又漫不經心,坐在王座上,像是隨心所欲主掌所有人生殺大權的獨裁者。

倨傲、高高在上。

那一刻,季劭覺得自己找到了同類,因為他們都是看不起人的,所以季劭急切渴望與祝傾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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