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我這不回來了嘛。”呂鵬飛神色間有些疲累。
“見著你師哥了?晚飯吃了?”
“嗯。”他似乎不想多說,“我有點累,咱們回房間吧?”
肖琳雖有些意外,卻也沒多說什麼,搶過背包背在自己身上。呂鵬飛從善如流,也沒推辭客氣。
回到房間,呂鵬飛一直情緒不高,完全沒有說話的欲望,肖琳也理解地不問,繼續準備麵試。
臨睡前,呂鵬飛才輕聲嘟噥一句:“我沒見著師哥。”說完翻身朝向另一側。
肖琳吃了一句,抬眼望過去,見他背對自己,知他不想再說,便咽下了那些問題。
其實也能猜測得差不多,見著沒見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情緒這麼低落,多半是發生了不開心的事。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起床洗漱完,出門吃了早飯,便去往附中。
麵試地點是在附中禮堂,呂鵬飛進不去,就在外麵等著。
京城四月的天氣,冷暖適宜。
他在操場邊慢慢走著,忽地瞥見不遠處一片斑斕色彩,不由自主朝著花圃走去。
離得近了,鼻尖儘是芬芳馥鬱,再看到錯落有致的海棠、鬱金香、牡丹和丁香等等各種花競放著,心情似乎一下子清朗許多。
正自感歎這讓人又歡喜又憂愁的京城四月,就聽到肖琳遠遠叫著他的名字。
抬頭望去,見好朋友笑容滿麵,就知道麵試過程一定很順利。這還沒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肖琳拎著琴盒跑過來,原地轉了個圈,笑道:“麵試官說我九成九可以通過。”
呂鵬飛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去,也笑道:“太好了!我就說你肯定沒問題。”
這笑容,就好象昨天什麼也沒發生過。
回到旅館,兩個人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退了房,去火車站的路上逛一逛,順便吃點東西。
“你,昨天是不是跟你師哥吵架了?”見呂鵬飛心情好了很多,把西裝往行李箱裡放的肖琳遲疑著問,“昨晚是不是沒吃飯?你怎麼回來的?”
一連串三個問題,一向開朗的呂鵬飛此時卻沉默片刻,才垂眼低聲說:“沒吵架,沒見著他,我走路回來的,也沒吃飯。”
這幾句回答又一次讓肖琳吃了一驚:這,還是他認識的呂鵬飛嗎?從A大到他們住的旅館,那可是不短的距離,走路大概要三四個小時。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肖琳小心冀冀地問。
“沒什麼。”呂鵬飛抬起頭,臉上現出一抹笑意,“我就是有點悶,索性走回來了。”
肖琳了解自己的好友,願意說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問,所以當下就轉移了話題。
借口有事讓呂鵬飛在房間等一下,肖琳去到樓下,給秦天成打電話,想問問究竟。
不料沒找到人,肖琳隻好留了言,說晚些還會再打過去。
肖琳是真的擔心好朋友,這個一向積極樂觀的少年,不可能無緣無故做些奇怪的事,就算對陪自己來麵試的感謝,也要弄清楚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無論是肖琳,還是呂鵬飛,他們誰也不知道,明天還有個更大的打擊在等著。
確切地說,是等著呂鵬飛。
一夜火車無話。
周二一早,下了火車,兩個人坐上公車。
車停在化工廠家屬院站時,已經是早上8點05分,兩個人隻來得及飛快地把行李放到呂鵬飛住處,換了衣服就趕緊騎自行車去學校。
進了學校大門,呂鵬飛看見兩個同班男同學,主動打著招呼。卻注意到那兩張臉上現出有些奇怪的表情,他偏了下腦袋,微皺起眉尖,倒也沒多想。
“我下了晚自習再去拿行李吧?”後座上的肖琳探腦袋向前問。
呂鵬飛剛好騎到自行車停放處,他伸開雙腿,支在地上,讓肖琳從後座下來,回頭道:“午飯晚飯時都可以,你過來找我就行。”
肖琳答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