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直到現在為止,戶田狂司都沒有要打開攝像頭的意向。
也就意味著自己這段時間做出的供述是沒有法律效應的。
不存在被誘供的風險。
他開始緩緩講述:
“我最早知道秋川空介這個人是從洋子小姐口中,我偶然間聽到了洋子小姐說她希望秋川從公司離開。”
“然後我在調查了秋川的信息之後,得知了他報名了與洋子小姐相同的,這一次的舞台劇試鏡。”
“於是就想著把他給比下去。”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是落選了。”
“這件事情令我感到非常屈辱,因為這個秋川明明是個剛剛簽約的新人藝人,並且培訓的成績還是最後一名。而我則是從童星開始出道,在日本影視圈的地位比他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沒想到,那個秋川真的是愚蠢到讓人發指。”
“竟然在排練的時候還過來感謝我的指點,現在想來,那恐怕是他故意來惡心我的。”
“在之後分場排練的時候,我注意到那個秋川的演技簡直好得驚人,這更讓我感到了不爽。”
“正巧在這個時候,我也注意到洋子小姐同樣是因為秋川的演技而露出了十分難看的表情。”
“顯然洋子小姐也不喜歡秋川的演技。”
“所以我就去找了洋子小姐,本以為兩個人會因此而產生共同話題,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被那個婊子警告以後不要再靠近秋川。”
“從那一刻我就決定,單單讓他死掉還不夠,必須要讓他身敗名裂,以著最為醜陋的方式離開日本娛樂界。”
西原浩一在說到了這裡的時候,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副邪惡且陰狠的笑容。
“所以我隨便挑選了一位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並且就算消失也不會產生太大影響的燈光師上杉。”
“在將其敲暈之後,引誘秋川來到洗衣房,在將秋川也敲暈之後,勒死了那個上杉。”
“之後我將作為凶器的繩子塞進了秋川的手裡,並且還將上杉的鮮血抹在了秋川內外的衣服上麵,然後離開了洗衣房。”
“但令人感到疑惑的是。”
“我明明在行動的時候,沒有暴露一丁點外貌與聲音,卻是被那個秋川指認了說聽到凶手的聲音,判斷出凶手是個男人。”
“也不知道為何,在第三幕左右死掉的上杉,被偵探判斷為了第二幕之前。”
“原本作為凶器的繩子也不知所蹤,變為了假發出現在了我的包裡。”
“我為了防止他被警察判斷為沒有行凶能力,而刻意控製了力度所敲暈的秋川,頭上的傷勢好像也是莫名其妙地變得非常嚴重。”
“而那隻是被我敲暈然後勒死的上杉,卻是聽說舌頭與下頜都已經斷裂,我從而被偵探判斷為對死者進行了虐殺。”
“當然我也犯下了不少的失誤,我壓根就不知道原來還可以從死者的勒痕判斷出絞殺時候的姿勢。“
“這一切肯定都是那個秋川嫁禍給了我!我認為他就是戶田警官方才說過的那種人!”
西原浩一越說越發感到憤怒。
這種殺人後又被人冤枉的感覺,恐怕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體會過。
如今終於遇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刑警,西原浩一也是一股腦地將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請戶田警官一定要相信我!”
“嗯嗯,那是當然。”
戶田狂司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合上了筆記本。
接著起身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叫來了中島拓人。
西原浩一看到中島拓人在進來之後,重新打開了攝像機。
而戶田狂司則是麵露微笑地,重新坐在了自己麵前。
西原浩一知道,接下來,戶田狂司肯定會根據自己方才的供述,來進行新的審問。
自己隻需要如實回答戶田狂司精心設計好的提問,
就可以規避罪責,讓那個秋川空介也遭受懲罰。
西原浩一麵露期待,表情認真地看著麵前的戶田狂司。
心中對這位刑警,產生了極大的好感。
然後他就聽到,對麵的戶田狂司在看了看案件資料之後,抬頭對自己問道:
“接下來由我來代為審問。”
“請問,西原先生你是否承認,自己用假發殺死了上杉岬,並對其進行了殘忍的淩虐行為呢?”
“欸?”
西原浩一聞言,臉上的表情在刹那間凝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