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宣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知道又有什麼用嗎?總歸是不可能真的找聖上要人繼續出兵。
說起來,大家都儘力了,但是對皇室,對聖上,最重要的,還是皇位,江山社稷,國土安寧還在其次。
“如今隻能盼著世子和世子妃能夠凱旋吧。”彭宣搖搖頭,“老了,管不了那麼多,隻能求神拜服。”
秦疏月和周世崢沒有再回侯府,而是直接去了軍營。
既然要點兵,帶走的自然是手底下最精銳的隊伍。
“方林,你先走一步。”秦疏月吩咐幾句,有事讓他先出手。
方林離開後,秦疏月下意識地轉動扳手,卻發現,已經被碾碎,不禁皺眉,生出幾分煩躁。
周世崢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秦疏月麵無表情的站在屋裡,背著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了。”秦疏月頭也不回。
周世崢直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左手,拿出一枚白色羊脂玉的扳指,戴在她的大拇指上。
秦疏月頓時覺得舒服許多,這樣的習慣由來已久,可以讓她冷靜下來。
尤其是今日見到那些死士之後,原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殺生,可惜,殺氣漸長,沒能忍住。
“東大營的人雖然經過一番訓練,但是到底時日尚淺,如今拉出去上戰場,對他們倒是好事。”周世崢淡淡道。
秦疏月看著手上的扳指,“隻有戰場,才是最好的訓練場。”
紙上得來終覺淺,如果不能上戰場實踐,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什麼戰術,什麼殺招,不都是在戰場上曆練出來的嗎?
北辰國精銳儘出,如今來看,恐怕是沒辦法善了,可是他們都清楚,龍夏國的實力不夠看,真的硬碰硬沒好處。
如今隻能是儘量搶占先機。
第二日點兵,眾人雖然因為秦疏月的存在士氣振奮,但是昨日有奸細出現在大比武中,確實讓他們備受打擊。
畢竟,連最安全的皇城,如今都不安全了,敵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甚至安插了幾十名死士。
若不是秦疏月反應快,皇帝如今還在不在都不好說。
“把人帶上了。”秦疏月站在台上,淡淡地說了一句,“今日點兵,祭旗。”
以往也是一樣,三牲六禮,可今日沒有供台,不知道秦疏月要做什麼。
很快,便有人被拖上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陳強提著刀,凶神惡煞地站在一旁彙報,“回稟將軍,一十二人,已經帶到,聽候發落。”
“這些人,都是北北辰國的奸細。”秦疏月走下來,站在他們跟前,一個一個地說出他們的罪行。
“此人,曾經幫著北辰國,突襲邊城三次,拐賣的人口不知凡幾,該殺。”
“此人,曾經多次偷取情報,向北辰國傳遞消息,害我國土,該殺。”
“此人……”
秦疏月從他們跟前一一走過,也說出了他們的罪行。
她說一個,陳強便殺一個,沒一會兒的功夫,這片地都變了顏色,讓人膽寒,但是又很興奮。
這是敵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