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看見周世崢忽然進來,眾人立刻行禮。
他隻是擺擺手讓人退下,這打斷了秦疏月的思路。
“來得有些早。”秦疏月看著他。
周世崢順手給她添杯茶,“母親急召我回府,不敢不來。”
秦疏月一聽就懂了,嘴角掛上玩味的笑,“看來,三小姐很傷心。”
“你說得沒錯,婉瑩自然是不能嫁入東宮的,否則一輩子就毀了。”周世崢點點頭。
其中利弊他已經講明白,相信母親能夠理解。
何況,周婉瑩傷心,不一定是因為不能嫁入東宮,更有可能是,沒壓了秦疏月一頭,得到想要的結果。
“若是真的嫁了又如何?”秦疏月反問。
周婉瑩的意願,不是最重要的,如今要看皇後和太子的意思。
若是他們真的有意拉攏,一個太子妃,周婉瑩自然當得起,怕隻怕,貪心不足,既想要助力,又不想讓彆人占了便宜。
“嫁了亦無妨。”周世崢端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吹氣,“是非利弊已經說明,若是還要犯糊塗,我隻當沒有這個妹妹。”
他不隻有一個妹妹,更要為了家族做打算。
雖看似無情,可是……
一個隻會拖後腿,頭腦不清楚的人,難道還有拯救的必要?
秦疏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和周世崢果然是同一類人,最怕的就是豬隊友。
這件事不了了之。
秦疏月幾日沒有見到周婉瑩,再見麵,便是靖安侯府的宴會上。
並非什麼大日子,隻請了親近的人過來,熱鬨依舊。
今日齋戒日,老夫人還在寺廟中回不來,等宴會結束,秦疏月也要去廟裡幫幫忙,上炷香的。
她還手抄了一本佛經,以示尊重。
大概是上輩子見過的殺戮太多,她如今閒下來,竟是對佛經有些領悟。
“今日大家都得打起精神,千萬彆丟了侯府的臉麵。”張氏神清氣爽,拿出一家主母的派頭。
她看著中氣十足,完全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樣。
前段時間鬨得凶,大家都打聽到一點消息,看了不少熱鬨。
偏生張氏自己不知道,還要掩耳盜鈴地找補,“前段時間,我身體不好,多虧了清雅一直在我身邊照顧,體貼孝順,也不知這般細心的姑娘,日後要便宜了誰家兒郎。”
張清雅羞澀地笑著低下頭,“姑母慣會取笑我。”
“清雅和婉瑩都到了該說媒的時候,今日宴會,剛好看看,有沒有順眼的,回頭打聽一番。”二夫人在旁說道。
“嬸母怎的還帶上我了,我可不想嫁人,嫁人有什麼好。”周婉瑩跺跺腳,有點不高興。
張氏掃過秦疏月,含沙射影,“怎麼不好?成親以後,就是一家主母,中饋之事給你料理,不知道有多大的派頭,有多風光。”
秦疏月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賓客將至,該出去迎了,若還有說不完的話,不如去侯府門口說,剛好讓大家聽聽,熱鬨熱鬨。”
她轉身扶著紫珠的手走了,徒留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
誰都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
張氏更氣急,“去請大夫,我頭風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