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崢淡淡地看了歲安一眼,“她是我的妻,自該敬重。”
當初同意成親時,周世崢便把所有利弊都想過了,對秦氏還算滿意。
如今秦疏月想要和離,已然不成,在他人眼中,她一輩子都會被捆在承安侯一派,何況……族裡也不會同意。
與他而言,若換個妻子,也是麻煩,不如從頭教她。
周世崢在傍晚才匆匆趕回府上。
今日離開莊子便去看望祖母,她的說辭和府上眾人不同,對秦氏的評價極高,似乎深得他心。
平心而論,周世崢更願意相信將他一手養大的祖母,隻是秦疏月……
他腦海中閃過那張疏離冷豔的麵容。
“世子爺,侯爺和夫人請您過去一趟。”管家立馬過來接人。
周世崢向來重規矩,回府自該第一時間給長輩請安,不說他也會去。
他一進門,張氏便發難:“世崢,不是母親為難你,你剛回府,秦氏便搬走了,實在無禮。”
老侯爺也表示:“你出門半載,如今回來,子嗣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這同樣是族中長輩的意思,周氏一族,已默認了周世崢作為家主,對他的子嗣,自然看重。
張氏不讚同的看向張父:“秦氏不堪為表率,如何能當得宗婦,依我看,不若停妻再娶,亦或讓世崢把昌哥兒認到名下,昌哥兒聰慧,定能當得繼承人。”
“夫人,那是世傑的孩子。”老侯爺麵色不悅。
長子娶妻,但是尚未圓房,眾人皆知,且還年輕,如何會沒有子嗣?
張氏不服氣地爭論,次子平庸,她自然要幫著兒子做打算。
她向來偏心次子,周世崢早已習慣,他未做評價,隻是看向父母,“父親母親,秦氏白日讓人送來的單子可核對過?”
承安候不知道這件事,轉而看向妻子,隻見她臉色僵硬。
張氏藏不住心事,一看便知出事了,承安候沉聲道:“發生了何事?”
“不過是她嫁妝上的些許紕漏罷了,自己管不住底下的人,反而要我這個做長輩的幫著教訓,這般立不住,實在是……”
“母親,擇日讓清雅表妹去道個歉。”周世崢公事公辦地說。
此時秦疏月的確吃虧了,張清雅該表明態度。
張氏卻不滿意了:“秦氏當初孝敬我的,我心疼清雅,便轉送給她,有何不可,清雅被底下的奴才欺瞞,她才可憐。”
周世崢皺著眉頭,“那又與秦氏何乾?”
張氏啞口無言,心中惱火,起身離開內室。
周世崢向來對事不對人,他隻知是母親辦錯了事,自然該彌補。
他簡單地和父親交代幾句,有他督促,母親想必不會太過火,至於和離,如今的確不妥,合該麵談。
周世崢回了他的院子,歲安趕忙跟上:“世子爺您要不要去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