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知曉裴涿邂就在那閣樓上,蘇容妘也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交集竟來的這般快。
她頓覺尷尬又語塞,反手猛地將窗戶關上。
裴涿邂眉心一動,拿著書冊的手也緊了緊。
怎得弄得他同登徒浪子一般?
下一瞬,便聽這寂靜的夜裡,女子的聲音混合著蟬鳴傳入耳中:“日後夜裡也莫要開窗了,免得被什麼失了分寸的狂徒瞧見,反過來卻要說咱們不安分。”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裴涿邂耳力又極好,倒是將話聽了個十乘十。
他眉峰一揚,莫名其妙到失笑,隻是下一瞬他便反應過來,這話似是在頭日夜裡,他同他的夫人說起的。
他頓覺有說不清的滋味,雖則希望妻子能將這個庶姐約束好,卻又覺得夫妻間床榻上的話,不經轉圜,這般直白地說與旁的女子聽,彆扭的緊。
他輕咳了兩聲,轉身回了桌案旁,將精力放在書冊上,把這股不自在之感壓下去。
次日一早,蘇容妘準備去尋嫡妹,既裴涿邂不好攆,那她可以帶著宣穆搬到旁處去住,躲開他便是。
要出門時,宣穆對她不舍的很,她心頭一軟,覺得老將他關在這屋子裡也不是個辦法,倒不如帶著他在這院裡走上一圈也好。
她這宣穆的手走著,一邊叮囑道:“若是下人說你什麼不好聽的,你不必去理會,見到你姨母要問好,若是見到你裴姨父,記得躲得遠遠的。”
“蘇姑娘平日就是這般教導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