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那些兩口子割孽了就總是到我家來,我爸爸媽媽就勸他們。因為白天乾活嘛,一般都是晚上來調解。
他們白天吵得不可開交打得要死要活,但到我們家了,就像小孩告狀一樣,各自訴說自己的委屈。
調解完了,我爸爸媽媽就說你們有事商商量量的,一家人要互相體諒,莫割孽了。”
薑淩笑容越發燦爛了,也有點不好意思,這麼說,老丈人的意思,是吧?他是這個意思吧?他其實已經把他當成未來女婿了吧?嘿嘿!
卿清荷沒注意到薑淩哥的傻笑,還是一臉單純。
“我也聽不懂他們為啥割孽,等他們和好了,起身要走,我爸媽就叫我去給他們拿火把,莪就爬到豬圈上頭抽出一把稻草,點了火,舞著火把送去給他們。
他們喊著莫送了,莫送了,看得到!看我舞著火把追來了,卻又站在路上等著,然後接過火把跟我說聲勞慰,剛剛還割孽的小夫妻就相扶相攜回家了。”
卿清荷揚起嘴角,“那時候我覺得很幸福,感覺我們家就像天使一樣!能給彆人帶去幸福,是一種最大的幸福,對不對?”
薑淩眼裡閃爍著,低下頭掩飾了一下,他們一家都是天使!
但是天使也要“惡魔”來保護!沒有獠牙的善良是不行的!不然給彆人帶去幸福的她為什麼沒有得到幸福?
吃了米線出來,卿清荷跳跳,“春城真熱啊!我的凍瘡都癢了。”
“去買凍瘡膏吧。”
“要不要問問鄔雲澄?”
“他不是什麼都能看!好吧?”
“哦。”
“你在家沒擦藥嗎?”
“這個擦藥也沒什麼用啊!用熱水燙燙就好了。”
“用熱水燙?”薑淩驚異。
“對啊!我小的時候,長凍瘡,因為癢嘛,就老去抓,抓破了流膿了就老好不了,就拿快燒開的熱水燙,燙了,就沒那麼癢,晚上就能睡安穩一點,要是把泡燙癟了,就能結疤。
我爸媽估計是下不了手吧,就把這個重任交給我哥。每天晚上我哥就雙手壓著我的腳在盆裡燙。我就抓他頭發,一邊抓一邊哭,罵他恨他呀,他也不吭一聲。
第二天周圍的鄰居們就總是笑我和我哥,說要過年了,我哥晚上又按豬兒了!我就跟他們吵:我才不是豬兒!”
卿清荷笑起來,“但我那時候真是比過年的豬兒還難按!然後晚上又再來一遍,都成了我們那兒的節目了。
那時候我隻有幾歲,經常把我哥頭發一把把抓掉,哭得嘰哩哇啦。現在想想我哥給我泡腳的時候,手也被燙著,我又扯他頭發,但他就一聲不吭。等我懂事一點,他就出去打工了。”
薑淩心疼地看著她,明明穿暖和點就不會長凍瘡,卻偏偏要用這種殘忍的辦法。
但卿清荷不這樣想,她隻是想她哥哥了。
“你哥過年回去了嗎?”
“沒有。過年人又多車票又貴。”卿清荷搖搖頭,“唉,他今年二十七了。”
“不用著急,男人有錢了媳婦好找得很。”
“但我哥沒錢呀。”
薑淩笑了笑,你哥沒錢,要看是哪個哥吧。
現在他也不可能直接給錢給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