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悅還以為她拔完蟒項會痛得直打滾,她可以趁機逃跑,沒想到蟒項那麼痛腦子還那麼清醒,直接擋住她逃跑的路。
“你做事之前最好先想想咱們的崽子,他們可才八歲。”
侯悅進退兩難,她是準備醫治蟒項的,但是她好像不小心把他惹黑化了。
“他們會理解我的…”蟒項兩隻蛇瞳都充血了,他現在隻想把侯悅撕碎,一口吞掉都便宜侯悅了。
“不會,他們需要母親,他們也喜歡我,而且我已經學好了,但是你卻吃了我,他們會覺得你是壞爸爸!”
侯悅繼續和他討價還價,蟒項黑化了又怎麼樣,隻要他還是大崽二崽的獸父,他就會在乎自己崽子的感受,他肯定不會輕易弄死她的。
“而且……說不定我肚子又有了蛇蛋呢?”侯悅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著蟒項,“蟒項,你也知道,吃自己的崽子是會被獸神懲罰的!”
“你不是不要了嗎?”蟒項眼睛裡隻有憤怒,大聲地斥責侯悅道,“侯悅,你就不配當母親!”
“你管我配不配,反正你的崽是我生的。”侯悅不想和他講道理,蟒項一直在流血,侯悅就怕這個大反派掛了。
要是蟒項現在掛了係統一定判定是她殺的,那她也活不下去了,可是她還不想死啊。
“蟒項,你吃了我,那你也活不了!”侯悅說要又怕蟒項是要和她玉石俱焚,她連忙搬出大崽和二崽,“蟒項,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和我都沒了,那你的崽子要怎麼辦?你想過嗎?”
“侯悅,你彆想拿我的崽子威脅我!”蟒項當然知道沒有獸父庇護的崽子會怎麼樣,可是他還是不能原諒侯悅。
這個雌性竟然要他死,“侯悅,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會對我的崽子好!”
“夠了!誰要你死了?”侯悅氣死了,這個男人再流血真的要死了,侯悅沒好氣地罵道,“死什麼死?我哪舍得你死?”
侯悅這話是真心話,哪怕這蟒項天天不給她好臉色,甚至張嘴閉嘴就是挖苦她,但是他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獸崽也養得好好的,她哪裡舍得蟒項死。
“你讓我給你擦藥,你不會死的,我不僅不讓你死,還要把你的腿醫好!”
侯悅知道蟒項信不過她,她乾脆拿起一邊的石斧看著蟒項,後者看她的眼神隻有防備。
“放心我不是要砍你。”
侯悅哆嗦了半天才咬了咬牙,直接拿著那石斧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下,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蟒項盯著侯悅的蛇瞳閃爍了一下,侯悅看到他的眼神掙紮了一瞬,不過他還是沒理她。
“你給我等著!”
侯悅又跑回屋裡拿出她放著草藥的獸皮袋,再當著蟒項的麵翻出那些可以止血的草藥。
“蟒項你看好了,這個可以止血!我不是要害你,我是在救你!”侯悅說著就兩種草藥扔進嘴裡嚼爛,然後又吐在自己流血的傷口上。
侯悅疼得嘴唇發白,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割肉的,先不說傷口會不會感染,就說割一下疼得她差點哭出來了。
可是她不這樣做今天蟒項一定不會同意她給他擦藥,可是不擦藥侯悅又怕蟒項會死。
“諾!你看看,不流血了…”侯悅自己朝蟒項走了過去,把自己的胳膊湊到他麵前。
看到血真的止住了侯悅也是鬆了一口氣。
“你想乾嘛?”蟒項當然在看,就說看不懂侯悅的操作罷了。
她為了自己信任她居然割自己的肉,這還真的是侯悅嗎?
她不是又蠢又壞嗎?今天她那麼聰明到底是誰教的?
“想給你擦藥啊,不讓你看看這東西真的有用你會相信我嗎?”侯悅一邊說一邊把草藥倒進碗裡用石頭砸爛。
“你要在這裡擦藥還是在屋裡擦,自己選,最好快點,不然你要是死了我沒法和你的崽子交代。”
侯悅已經放棄和蟒項講道理了,不然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還沒聊完,蟒項就已經死掉了。
蟒項看著侯悅一眼又看著那碗草藥,轉身就往屋裡爬去。
侯悅鬆了一口氣,蟒項這算是勉強相信她了吧?
不管怎麼樣侯悅算是能看到蟒項的後背了。
“你彆動,嘖!這傷口有點麻煩…”侯悅眉頭幾乎皺在一起。
就先彆說那明顯錯位的骨頭,光看她剛剛拔掉鱗片的地方侯悅就覺得疼。
“蟒項,你先化成人形吧,我給你擦藥…”侯悅拿著那個裝著草藥泥的石碗說道。
她知道蟒項不相信她,於是她又說道,“你真的不怕血都流乾嗎?”
蟒項這才變成人形,他還在看著侯悅,冷笑一聲,“血止住又如何,傷口如果不能好,越爛越大塊,我還是會死。”
“你既然知道傷口感染了就會腐爛,那你為什麼不試試我的方法呢,萬一成功了呢?”
“試試?你?”
“怎麼?難道不行,我可是獸神派來拯救你的!”
侯悅眉頭一皺再皺,蟒項的背上有無數的傷口,她天天被他看不順眼實在是太正常了,因為她還在他背上看到了無數的鞭痕。
這肯定是在鬥獸場裡被打的……
被打成這樣該有多疼啊?
蟒項突然覺得背上有點涼,回頭就看到侯悅臉上掛的淚水。
“侯悅,你在哭什麼?”
侯悅被他掐住下巴,她狼狽地移開眼睛,她現在知道自己怎麼說蟒項都不會相信她了。
“你在可憐我嗎?”
“不是…”侯悅想和他道歉,但是蟒項肯定不會接受她的道歉的。
而且道歉也沒有用,傷害已經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