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跟白熊嬸、小氣球分過,並賣了一部分後剩下的。
她將生菜掏出來,分開裝進兩個袋子,隻留一小部分給自己。
她要將這些菜送給複眼叔和樹婆婆。
自燙傷那天後,複眼叔再也沒出現過,可早餐卻雷打不動地出現在門口,這些生菜是她微薄的心意,作為對早餐的答謝禮。
而送給樹婆婆那部分,就是賠禮了,那張在她麵前燒沒了的照片真是重創了她脆弱的小心靈,她至今都不敢跟樹婆婆說這件事。
不過樹婆婆好像煮不了東西吃。
開晴撓撓頭發。
還是先問問樹婆婆能不能吃東西,雖然知道大家是人,可樹婆婆現在畢竟是樹的形態,一棵樹吃東西怎麼想都有點奇怪。
要是樹婆婆能吃東西,她炒生菜吃時就多炒些,帶給樹婆婆。
開晴將樹婆婆那份生菜重新塞回冰箱裡。
“複眼叔,我種了些生菜,放你門口咯。”
她將袋子在地上放好,起身就看到複眼叔靜靜地站在門邊。
開晴愣住,沒想到複眼叔會出現的她還輕輕“啊”了一聲。
很快她反應過來,喜出望外說:“複眼叔早上好啊!”
複眼叔看向開晴手掌的位置,他看不見她的手,無從判斷燙傷是否痊愈。
開晴笑說:“我的手完全好啦,謝謝你的藥。”
“用剩的藥在家裡,要拿過來給你嗎?”
“不用。”複眼叔回答。
他看向地麵的生菜,“你種的?”
開晴點點頭又搖頭,“我和白熊嬸還有小氣球一起種的,複眼叔你應該不認識小氣球,她跟白熊嬸一樣,也住在三樓。”
“種在哪?”
開晴指向窗外,“外麵。”
“外麵?”複眼叔語氣怪異地重複。
他走到窗邊,往外看。
視線遠方依舊是一片白茫茫,散不開的白霧讓人隻覺沉沉的,仿佛溺在白色的海裡,難以呼吸。
但這白霧和他記憶有所不同。
從前,這白霧徹底貼著窗戶,一旦開窗,白霧會在瞬間侵襲整個過道,可現在,白霧卻被無形的擋板推開,在公寓外圍阻隔出一大片空間來。
複眼叔垂頭往下看。
樓下是她們開墾的菜地,一些工具整齊地放在地上。
“霧什麼時候退到那的?”他問。
開晴茫然說:“不是一直都在那個位置嗎?”
不是,複眼叔心中回答。
是他太少出來錯過了公寓的變化還是說公寓的變化是這個自稱房東的女生帶來的?
開晴試探問:“呃,複眼叔,你要下去看看我們的菜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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