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頂層餐廳被包場了,不對外開放,您可以去樓下其他餐廳用餐……”
極具職業操守的經理看起來都快嚇哭了,但還是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我們可以為您今天的消費免單……”
“哦,是嗎?”
銀發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牙尖尖銳異常,看起來像是個正準備飽餐一頓的野獸。
“我就是今天包場的客人,現在我等的人已經來了。”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命令,“你們都下去。”
經理的眼神迷茫了一瞬,有些恍惚地開口:“您是包場的……哦,是的,是的,很抱歉,客人。”
“請二位慢用。”
直到經理和主廚乘坐電梯離開,整個頂層旋轉餐廳隻剩下他們二人,這個始終表現得危險強勢的銀發男人都隻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一錯不錯地注視著陸之靳。
而陸之靳在美食前早忘了自己剛剛要說什麼,正在開開心心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
他哼哧哼哧吸溜完一小碗奧灶麵,在舀蟹粉豆腐的間隙分出一分注意力,看到還在一動不動罰站的男人,頓時挑了挑眉奇怪道。
“點了這麼多你不吃嗎?”
銀發男人欲言又止,臉上神情變幻莫測,最終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
“哦,你喜歡生吃的。”陸之靳得出答案,隨手一指餐廳中央的水族箱,某條河豚魚正在其中噴著水遊來遊去。
“那你喜歡那條河豚嗎?”
他認真提議:“血估計沒多少就彆喝了,但將就下片個刺身,味道應該不錯。”
畢竟是讓得月酒店聲名遠揚的美味河豚嘛。
“咕~咕~~~~”
那條被指名道姓要片刺身的河豚肚子猛地鼓起來,開始劇烈撲騰。
銀發男人神情僵住,漂亮的金棕色瞳孔頓時瞪得滾圓,來回看了幾遍陸之靳和那條河豚,最終咬著牙“嘖”了一聲,惡狠狠拉開椅子坐下。
他直勾勾地盯著陸之靳看了一會兒,直到陸之靳開始乾第二碗赤豆圓子,終於忍不住開口。
“喂,姓陸的,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陸之靳莫名其妙抬頭,咬著小圓子含含糊糊開口:“說什麼?好巧又見麵了?”
他眯著眼幸福地喝完加了桂花蜜的甜湯,這才擦擦嘴巴看向擰著眉的銀發男人,露出揶揄的笑容。
“嗯,不滿意?那我多說一點。”
陸之靳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絲瓜尖。
“七年不見,看來你這些年過得不錯,比當年可憐巴巴黏著我撒嬌要喝牛奶的小奶貓好多了。”
銀發男人頓時惱羞成怒。
“誰可憐巴巴了!誰黏著你了!誰要喝牛奶了!七年前我早不在幼崽期了——你怎麼就記得這些!”
“哦。”陸之靳指指桌上的牛奶,淡定問道,“你不喝那我喝了?”
銀發男人劈手奪過牛奶一口氣喝完,砰得一聲把杯子砸在桌上。
“哼,你還知道……遊戲消散七年,為什麼從來沒找過我?”
他凶狠地瞪著陸之靳,金棕色瞳孔內卻像是有水光氤氳,一直隱藏在眼底的委屈和不安終於泄露出來。
“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陸之靳頓時無奈,伸手揉了揉銀發大貓毛茸茸的腦袋。
“我那時候掉進源海,哪裡知道會這麼久才能出來。”
麵對不會害怕自己的漂亮大貓,他難得耐心一回,多解釋了一句。
“鈴鐺還能響,就證明沒事。你那時已經是大墳場副本的頂級BOSS,隻要不是跟我一起掉進源海,其餘的我不擔心你。”
“——你掉進了源海?”
銀發男人瞬間炸毛,噌得站起來向前俯身,雙手按在陸之靳肩頭仔細打量起來,滿臉緊張地追問。
“陸!你沒事吧!你臉怎麼這麼白?”
“你比以前怎麼虛弱了那麼多!”
“——你上次怎麼不說!”
“馬馬虎虎?暫時沒什麼事。”陸之靳漫不經心撥開往自己懷裡拱的腦袋,拿筷子戳了戳盤中的大閘蟹。
噢……沒剝好的……
他把大閘蟹夾給一臉不高興的大貓,又揉了把手感很好的銀發,繼續笑眯眯調侃。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BOSS怪了,怎麼還偷偷來看我?我想想,我剛到現實世界的那天,是不是你嚇到了人家小朋友?”
“就那個住你隔壁的卷毛小子?”
銀發男人彆彆扭扭地轉過頭,又飛快瞥回來一眼,在陸之靳滿眼笑意中理直氣壯地揚起下巴,冷哼一聲。
“區區一個愚蠢的人類,也配讓你關心。”
他一臉自然地拿過陸之靳手機,看著電量告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