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她的眸悄然瞥向皇帝身邊的美婦人,嘴角一勾。
老天叫她重活一事,豈能是叫她再回來遭一波罪的?
見宋長歌愣愣地坐在那兒,也不應聲,皇帝更是氣急,當即指著宋長歌的鼻子說道:“你謀害你五皇妹未遂,罰你在這跪上兩個時辰!”
“陛下,長歌公主身子骨也弱,這才剛醒過來,您若是叫她罰跪,待問安醒了看著也心疼。”美婦人滿麵焦急,話語中雖是在為宋長歌說話,但字裡行間卻是在催命。
宋長歌扯了扯嘴角,目光飄忽轉著,驟然發現宋問安的右手緊緊攥著什麼,靈機一動便扁了嘴,撲到還在昏迷的宋問安身邊哭了起來:
“五皇妹,皇姐對不住你,沒發現有奸人要害你,沒本事護住你還害的自己也落了水——”
她就這麼握著嬤嬤懷中女孩的手,任由淚水自眼角滑落,哭得傷心。
在眾人看來,宋長歌是真的在愧疚。
宋長歌卻是抹著淚的同時,用餘光打量周圍人的神態,心中暗暗嘲諷——
不就是做戲麼?
誰還不會了!
前世她覺得受了委屈是天大的事,又是頂撞皇帝,又是不甘受罰,步步皆是踩進了這美婦人的陷阱。
這輩子她倒要看看,這女人要如何收場!
美婦人死死盯著宋長歌的臉,微擰了擰眉心,不安地絞了絞手中的錦帕。
而宋長歌卻在眾人將目光落在她臉上時,手一用力,從宋問安手中摸到了一塊碎布。
她麵上嗚嗚地哭聲不止,但垂下了眼簾向下瞥了瞥眼,眸光閃了閃——
各宮的宮女衣物都是有固定規製的,唯獨各個主子身邊的大宮女能穿得戴得主子賞賜的物件兒。
而這布料,瞧著倒與皇帝獨賞給那美婦人的良雲緞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猶豫了片刻,宋長歌的哭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便是一聲大叫:“父皇!父皇你快來看!”
她奪了這碎布來,依舊跪在地上不起,轉過身去捏著著一截破布遞到暫時消了點氣的皇帝眼前,高聲哭道:“是有人要害兒臣和五皇妹啊!請父皇明察!”
一直候在一旁不敢吭聲的總管太監瞄了那布一眼,目光下意識地便落向了皇帝身邊的美婦人,嘟囔了句:“這緞子瞧著倒是眼熟得很……”
貴婦人也瞥向了那布料,瞬間便慘白了臉色,瞪了身邊的大宮女一眼。
皇帝從宋長歌手中接過那濕透了的破布,仔細端詳起來。
“啪——”下一秒,一聲巴掌響亮地摔在了貴婦人的臉上。
“陛下……”貴婦人被打地跌倒在地,滿麵委屈地捂著驟然紅腫起來的左臉,眼淚汪汪地看向皇帝,聲音嬌柔。
宋長歌也被這一響亮的巴掌聲驚了一驚,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嘴角向上扯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前世這女人可是仗著自己是宋問安的養母,又是宋問安的姨母,與宋問安有實際的血緣關係,無子坐上賢妃的位置,在宮中可是盛寵了一輩子。
如今看來,這女人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好你個趙宛!”皇帝盛怒,一把將那濕淋淋的碎布摔在了賢妃的臉上。
賢妃被嚇得花容失色,顫抖著身子跪爬到皇帝腳邊,拚了命地搖著頭:“陛下,不是臣妾!問安公主和長歌公主賞花時,臣妾根本沒跟著啊!”
“父皇,也許賢妃娘娘也並非有心,說到底還是我和五妹妹樹大招風罷了。”宋長歌扯了扯嘴角,故作出一副勸和的姿態。
皇帝本就盛怒,聽了宋長歌的話更是怒不可遏,一腳踹在賢妃的心口上。
賢妃被踹飛了好些距離,撞倒了身後的一個小宮女,捂著心口,猛吐了一口紅血,蜷縮著倒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小宮女沒有站穩,手中的托盤也同人一起跌落地麵,上頭盛著的蓮子銀耳羹儘數灑出。
看著此地凝滯的氣氛,小宮女嚇得是連連磕頭。
皇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