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垂眸望著他,手心不自覺地收緊了。
她不能一直留在他身邊,她得儘快找到自己的身世,從他身邊離開。
十日後。
車隊如期抵達益州城外,城門大開,益州節度使率領著知縣和軍部統領早已守在城外多時。
“參見太子殿下,臣等恭迎太子殿下下益州。”
桑桑跟在蕭亦年的身後下了馬車,眼前跪了一片的人,聲勢浩蕩,恭敬遵崇。
“起來。”
蕭亦年淡淡一句,那些人稀疏起身。
節度使江鬆弓著身子上前幾步:“太子殿下舟車勞頓,臣等已備好酒菜,還請太子殿下移步望仙樓。”
蕭亦年應了,隨即下令讓白鶴帶著郭山和沈巍,領著身後一行運送賑災糧的車隊先行入城。
所有侍衛都離去了,蕭亦年的身邊,隻剩下桑桑。
江鬆擺好了酒宴為他們接風洗塵,便另叫馬車迎他們上望仙樓。
益州城內,街道商販諸多,行人絡繹不絕,也不乏有來自各地的遊子商人彙聚於此。
一眼望去,是一片繁榮之景,倒沒有京都官員上折中說的那番,是貧困潦倒之地。
而為他們接風洗塵的望仙樓更是樓如玉雕,美女如雲,各種裝橫都是極美極好的,菜式等都是上等品。
樓裡樓外歌舞升平,佳肴美酒應有儘有,哪裡有貧苦災難的樣子。
“看出了什麼?”
桑桑還在困惑益州為何如此繁華,卻上報需要賑災,身旁的蕭亦年在她耳邊問了一句。
她跟在他身邊上了望仙樓,用他能聽見的聲音低語:“益州不是疾苦之地嗎?怎的看上去如此闊綽富饒,難不成是誤傳?”
蕭亦年眉眼彎彎,一手橫置於腹前,隨意道:“何來誤傳,這一路上災民連綿不斷,益州城外更是數量巨多。”
桑桑困惑更甚了:“那為何城內如此繁榮?”
前麵的蕭亦年忽地停下腳步,她差點撞上他的脊背。
他回身來,階梯上下的站位,他站於上方,微微傾身彎腰俯身低下來,湊近她眼前,修長的食指立於薄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益州城啊,臥虎藏龍。”
蕭亦年那雙漆黑鷹眸裡,閃著精光,但那精光讓人膽寒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