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聲趕忙摟住:“彆怕彆怕,媽媽在。”
轉眼間船上就少了快一半的人,剩下一個寸頭男生著急的喊,“怎麼辦?該不會還沒到就被海神操縱著海水把我們給全軍覆沒了吧!”
李寄光淡定:“不可能。”
如果有操縱海水的能力,那從一開始未知3號就不應該采用船長這種中繼傳播方式,遲遲不敢讓船長帶人與祂想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未知3號和船長的心理很類似——都害怕翻車。
所以,如果不是未知3號,那就隻可能是——
思考間,船體又一次劇烈波動,大量的海水迎麵撲來。
“他厭惡光明,喜歡黑夜,厭惡炎熱,喜歡清涼,我渴求一場雨,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雨。”
日記本裡的文字再度浮現在腦海,李寄光一絲猶豫也沒有,果斷切換人格,用自己的身體為烏聲母女擋水的同時,一把長刀筆直刺向角落裡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費雨。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還混雜著零碎的花葉花莖。
烏聲震驚:“你也?!”
李寄光冷笑,走過去,一點點將長刀穿透費雨的身體。
費雨的喉嚨猛地膨脹起來,眼看無數花枝即將衝破五官,李寄光當機立斷將強光反射頭罩戴了上去。
“不——!”
頭罩內傳出費雨淒厲的叫聲,不像是他的聲音,是一個仿佛處於變聲期的人的聲音。
魏鳴頭皮發麻:“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寄光一下接一下地戳著費雨的心臟,冰冷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至少從告訴我們要往東南方向的時候就開始了。”
烏聲:“為什麼?”
魏鳴反應過來:“對啊,我都忘了,費雨之前聽到的一直都是船長的聲音,如果他能聽到未知3號的聲音了,那隻能說明未知3號成功“傳染”了他。”
烏聲恍然大悟:“難怪他那天那麼激動那麼亢奮。”
李寄光望向魏鳴,聲音像是寒冬臘月的深井,“接下來你要小心。”
雖然知道對方是好心,但他還是更願意聽另一個李寄光的聲音,魏鳴努力地搖著船,“放心,我知道。”
現在他是這艘船上唯一沒有被“傳染”的了,從費雨突然被傳染能推出,可能離得越近,未知3號的“傳染”能力就會越強。
魏鳴突然說:“你還是換回去,然後趕緊戴上頭盔吧。”
說完,一直沒等到回應,於是魏鳴回過頭,赫然發現李寄光就站在自己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魏鳴心頭一跳,嚇得差點沒當場把船槳給扔出去。
“怎麼了?”
魏鳴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強裝鎮定的問。
李寄光抬手:“我穿好了繩子,你把這個頭盔係在你心口,以防萬一。”
魏鳴:“那你呢?”
李寄光坐回到船板上,淡定自若,“從用途上來說,你更應該用,因為你是我們中間唯一會搖船的人。”
魏鳴無言以對。
如果是另一個李寄光,此時魏鳴一定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毫不猶豫地作大無畏的犧牲。
但這個李寄光。
魏鳴猶豫了一番,都快要把船搖上島了,他都沒能把話說出口。
你說明明都是同在一個身體裡的人格,怎麼性格反差就那麼大呢?
一個像溫和理智的三月春風,一個卻像冰天雪地的料峭冰刀子,他連接觸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觸。
烏聲的聲音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