鴦命知道她的擔心,但眼下也不能乾看著這人被打死。
左右外頭都說是她爹做的孽,那她這個女兒試圖助她爹消一消業障,也無可厚非。
“去吧,再不去這人就真被打死了。”鴦命推了推竹茹,催促道。
見她跪坐著紋絲不動,一時情急就要掀開車簾自己出去。
竹茹見她動真格的,不由妥協道:“好好好,我的好姑娘,我這就去。什麼時候您竟擁有了一副菩薩心腸,真是叫奴婢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按住了鴦命的手,從馬車裡出去。
鴦命在原地等了半天,才等到她回來。
“姑娘,事情已經辦妥了。”竹茹鑽進馬車裡,夾帶起一陣風。
方才姑娘命她去五城兵馬司處喊了人過來。她過去的時候,那守門的差役瞥了她兩眼,都沒搭腔,直到她掏出了鴦文禮的印鑒,那差役辨彆過後才抬眼正視她。高聲喚了一隊差役過來。
那領頭的中年差役,聽完她說的一番話後,麵色怪異地看著她。
她被盯得渾身不舒坦,就先跑回來了。
所幸他們跟在她身後,也趕到了現場。
這會兒正在外麵,與教坊司的人理論。
“大庭廣眾,堵住街巷,你們想要做什麼?”領頭的差役板著一張臉,氣勢懾人。
尖嘴猴腮的教坊司管事,作了作揖,附耳過去:“大人,這都是小事,都是小事。馬上解決了。”
他也沒有想到,這事會驚動五城兵馬司。
“小事?你看看這路都被你們堵成什麼樣子了?”領頭的差役濃眉倒豎,瞄了一眼鴦府的馬車,故意大聲斥道。
“哎,大人,您看,這?”尖嘴猴腮的教坊司管事露出諂媚的笑容,直接從寬大的袖擺裡塞了幾錠沉甸甸的物什過去。語帶暗示。
領頭的差役眼神一震,摸了摸有棱有角的物什,嘴上露出笑意。
他正要點頭,眼角的餘光就瞥到鴦府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角,神色一正,義正言辭道:“你這是何意?膽敢大庭廣眾之下行賄?”
他袖子一甩,那白花花的銀錠子順著衣擺滾落到地上,轉了一圈,落到地上縮成一團的人身旁。
尖嘴猴腮的教坊司管事愣了愣,像是不敢相信,往常屢試不爽的招數,今天怎麼失效了?
“大人,這……”他上前兩步,一臉困惑。
領頭的差異朝他使了個眼色,那管事朝著一旁望去,見標誌著鴦府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心下轉了轉心思,暗自揣測起來。
“行了,趕緊給我散了。彆擋道了。”領頭的差役不耐煩道。五城兵馬司管的事兒本來就多,誰有這閒心專盯著這處地方。
一個月領的微薄月俸還不夠養活家中老小的,乾得活兒倒是不少。
尖嘴猴賽的管事訕笑著讓方才打人的壯漢拎起地上的人。
圍觀的百姓看到,紛紛散了。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