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父將兒子含在嘴裡,拚命遊走在山林中,躲避長臂族的追擊。
最終,寡不敵眾,蛇父長長的蛇身上插滿利劍。
彌留之際,他用舌頭將剛出生的兒子,托舉到河邊。
蛇頭轟然倒下之時,那不祥之嬰,順著湍急的水流,流向了茫茫遠方。
長臂族本以為,這個嬰兒必死無疑了。
然而就在三年前,一隻用荊棘削成,粗陋不堪的木箭,一箭射穿族中長老的喉嚨。
而這名長老,是當年主導追殺蛇父的族內第一勇士。
那個嬰兒,回來了。
這也是為什麼,侯猩的父親,迫切地要將侯猩送給鶴伏夕做獸夫。
再不誕下子嗣,興許,就沒機會了。
“雖然我們祖先是做了不對的事,但那都過去了,我們也是無辜的,不知為何他如此糾纏不休……”
侯猩訥訥道。
說出這種族中秘辛,於他而言,還是有些丟臉的。
鶴伏夕卻不甚讚同。
“你們是獲得利益者,當然覺得都過去了。但是對於受傷的人,便是上百年,也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說。
戰戎還補刀道:
“而且人家出生後,明明是你們動了歪心思,要殺人家啊。他的父親都死在你們手裡了,你還洗什麼洗。”
侯猩漲紅了臉,粗著脖子爭辯:
“他出生如此不祥,這可是神明降罪,我們豈敢違了神明之意?這也能怪我們?”
鶴伏夕無語:
“什麼都怪神明了唄,說什麼神明之意,是神明給你寫信了,還是神明托夢告訴你啊。”
侯猩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但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做的呀,且也不單他們部族忌諱異類。
鶴伏夕乾嘛揪著他們不放呢。
他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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