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盈發虛不答。
隻聽男人又問,“那你為何製它?”
賀之盈抬眼,男人卻麵色如常,似乎隻是好奇一問。
她扯謊道:“我手無縛雞之力,以備不時之需罷了,這不今日便用上了。”
郎君垂下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不置可否。
車內又寂靜下來。
賀之盈瞥見他腰腹傷口,先前她醒來時見他正在包紮。
不知還傷了何處?
想著便上上下下將他全身掃視一通。
“做什麼?”語氣中有一絲不自在。
“表兄,你還傷了何處?”她擔憂問道。
“僅此一處。”
賀之盈聞言,心中擔憂小了一大半,憶起今夜不知何處來的一夥黑衣人,出手狠辣,但似乎意不在他人,隻在容惟,招招衝著取命而行。
否則就以他們的武力,取其他郎君的性命應當輕而易舉,但隻是有人受傷,無人喪命。
是京城來的人嗎?趁表兄養病之機取他性命,表兄是否也是為了躲禍,才千裡迢迢來到濟江養病?
況且今日看他禦敵,身形靈動敏捷,似是好得差不多了,那他為何還滯留於此,莫不是真在京城惹了仇家?
她仔細回憶,但還是沒有在前世的記憶裡找到一絲有關今夜變故的蛛絲馬跡。
賀之盈心中百轉千回,她對京中局勢並不甚了解,一時間毫無頭緒。
身旁的男人咳了一聲,將她從一團亂麻中拉回。
容惟的目光帶著疑惑,似是問她在想什麼。
“表兄,今夜那夥人是衝你而來嗎?”
她感受到身旁的郎君身子一僵,似是驚訝於她的敏銳。
“不知。”
話語含糊,但她觀其神色,不像是完全渾然無知,雲山霧罩的樣子,明顯是有所隱瞞。
罷了,本來也沒想著能從這個男人嘴裡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男人又道:“你想要什麼?”
什麼意思?
賀之盈驚疑地盯著他,許是目光灼熱,還夾雜著無數訝異,男人耳垂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粉紅,在白皙的底色之下尤為明顯。
容惟無奈補充了一句,“你救了我。”
她暗覺好笑。
藥力迅猛,失血過多的女娘的臉色較之前的蒼白紅潤了些許,但在熱茶飄出的熱氣氤氳之下仍顯十分虛弱。
她費力擠出一個笑,“什麼都可以嗎?”
容惟點頭。
女娘笑容更大,“那便以身相許吧。”
容惟渾身一震,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溢滿了震驚,紅霞從他脖頸處飄起,飄到臉麵上。
賀之盈好以整暇地等待回答。
男人半晌才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絕、無、可、能!”
女娘似是失落極了,“不是你說什麼都可以嗎?”
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