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惟已看到他回來,將手中的花束交給他,“找個花樽插好。”
“是。”長風二丈摸不著頭腦,這是打哪兒來的花束,自從到濟江後,殿下房中便沒有專門侍花弄草的小太監了,自然也沒有花樽插花。
容惟身後的隨從拚命地給他打眼色,他似乎明白了——
這是那位表小姐給的花。
令他震撼的是,殿下竟然收下了,一個小娘子,而且是對他彆有想法的小娘子給的花!
長風的表情又困惑變為恍然大悟,又由恍然大悟變為震撼,這一番變臉自然逃不過容惟的雙眼。
容惟覺得自己方才的感覺奇怪極了,他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此刻看著長風的眼神,羞惱的感覺又湧上來,不自覺加重了語氣:“愣著做什麼?”
男人麵色發黑,風雨欲來,長風不敢怠慢,連忙應下,抱著花跑去找賀府要花樽了。
容惟站在原地又陷入沉思,但仍舊想不明白,隻覺青筋突突直跳,不得不放棄深思,自暴自棄地揮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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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轉星移,蹲守了三日的女娘蹲到了獵物後,又發生了讓她極難為情的事,她心中的火熄了一半,僅微弱地燃著,連著幾日都沒有再去那個郎君麵前晃悠,以引起他注意。
湊巧的是,香鋪開業在即,她這幾日不僅要例行每日的彈琴作畫,閒暇時她還得將精力分在籌備鋪子之事上,大大小小的事均由她做最後敲定方能安排下去,她也無暇顧及容惟。
香鋪由她起名為“聞思樓”,意蘊每味香都有獨特的內涵,需客人細細品鑒。
在外她並不亮明主家身份,事事均由她一手培養的掌櫃出麵,她隻在幕後謀劃。
因此外頭人隻知這新開張的香料鋪背後的主家大有來頭,卻不知是誰。
賀之盈挑了下燈花,燈花一跳,她精致的臉在幽幽黃光下忽明忽暗。
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情報,最好同京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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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香鋪籌備妥當,剪彩開張。
因她對當下局勢的把控,以及她調得一手好香,濟江的貴女夫人們對這些不走尋常路的新鮮香料好奇極了,一時間聞思樓前門庭若市。
掌櫃每隔三日會將香鋪情況以及所探消息同她彙報,但今日是開張第一天,因此剛用完晚膳,賀之盈便收到紫錦來報。
“女娘,彭掌櫃求見。”
賀之盈彼時正將一雙柔荑浸在泡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聞言取手巾擦乾雙手,邊道:“請進來吧。”
不過多時,紫錦便領著彭掌櫃進來。
彭掌櫃原本是賀之盈名下其他鋪頭的掌櫃,自賀之盈正式接手父母為她置辦的鋪麵後,便一直追隨著賀之盈。
其雖是女兒身,卻在經商上頗具才乾,將鋪頭打理得井井有條。
是以自賀之盈重生後腦中冒出想開香鋪,以阻止坐以待斃的情形發生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彭掌櫃。
不僅如此,她如今還在考慮著是否要將她帶去京城,繼續打理香料鋪。
賀之盈敬重這個才識過人的女掌櫃,禮數周全地命人看了茶,待彭掌櫃飲下半盞,方才開口道:“今日情形如何?”
彭掌櫃笑容和藹,“娘子,今日有不少名門貴女,及高官夫人光顧,娘子真真是調得一手好香,剛開張便如此受歡迎。”
賀之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過譽了。”
又轉而語氣嚴肅地問道:“可有探聽到什麼?”
彭掌櫃不好意思地說:“娘子,今日剛開張,暫無所獲。”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