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上麵是‘急雪舞風’的配方及製法。讓底下人緊醒著點,莫要在哪一環節出了差錯。”賀之盈將金花箋轉身遞給立在一側的紫錦。
紫錦妥帖收好,娘子為了將要開業的香鋪,這些日子來花了不少時間完善香方,平日裡又要進學,眼見著娘子眼下青黑不斷加重,紫錦心疼得要命。幸好今日已將最後一味香“急雪舞風”調試完,隻等下麵人依法炮製,備料開業了。
瑩亮的指尖在太陽穴上揉了揉,賀之盈盯著眼前香爐上鐫刻的海棠細紋,神遊天外。
片刻後,目光一縮,似是想起什麼要緊的事,出聲道:“霜雲呢,還未準備好麼?”
話音剛落,窗外閃過一個人影,雙手似是提著一個食盒,腳步急促。
轉眼,霜雲掀開麵前的珠簾,房中氤氳的香氣如令她踏入冬雪中。
“娘子,準備好了。”
賀之盈有條不紊,“放著熏一炷香後,派人給表公子送去,就說是我親手做的,請表兄嘗個鮮。”
“是。”霜雲說罷,將手中的食盒置在香爐旁。
隻是,為什麼娘子不親自送去呢,還能趁機與表公子說上幾句。
霜雲心裡這麼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賀之盈挪開食盒蓋子,隻見精致的花鳥紋食盒中放置著一盤剛蒸出尚散著熱氣的桃花糕。一掀開蓋子就傳來清甜不膩的桃花香,粉中露白,形狀玲瓏小巧,是霜雲帶著院裡的女使們在院裡廚房忙了一下午做出的。
配方麼,自然是她研究出來的,花瓣也是她親自帶人采的新鮮桃花花瓣。
賀之盈勾唇一笑,“不過一碟鮮花糕罷了,日後還有的送呢,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何必我上趕著送去。”
說著想起今早男人眸若寒星,吐出的話語讓她慪了好一陣,她從未感到如此羞辱過。她安慰自己沒關係,唾手可得的東西也算不上什麼奇珍異寶,珍寶就珍在不易得。
但還是歎出一口氣,輕撫著裝著桃花糕的食盒道,“希望能有用吧,也不枉我花了不少功夫,在一眾桃花中精挑細選。”
霜雲撫慰道:“娘子一向手藝超群,院中婢子們無不稱讚喜愛娘子的鮮花糕的,表公子也定會這麼想的。”
說著又想起什麼,從袖中拿出一張花箋,花箋上的金粉在餘暉之下熠熠閃光。
“娘子,沈娘子明日辦賞花宴,這是今日剛遞來的帖子。”
賀之盈接過,沈若真是她的手帕交,她主家辦賞花宴,她是一定會出席的。
紫錦問道:“娘子明日打算穿什麼衣裳?奴婢們也好為娘子提前搭配首飾。”
“就穿新裁的那套綠荷裙吧。”腦中靈光一閃,又對著霜雲道:“你等會帶人送去的時候,順便問問表公子明日是否方便一道赴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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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賀娘子的侍婢送來了一盒桃花糕。”
這個女娘真是纏人。
本想開口拒絕,但掃到手邊的花茶,拒絕的話忽地梗在喉間,容惟鬼使神差地應道:“送進來。”
門傳來輕微的“吱呀——”,容惟仍低頭看奏報。
耳邊傳來食盒放下的悶聲,眼前緩緩放置了一疊色澤豔麗的桃花糕。
長風又道:“賀娘子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