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又道:“那些女子也在這,屬下敲擊牆壁時,得到過回應。”
李宸謹心一驚,沒想到丁仁設置的密室中還有密室。
他走到一油燈處,觀察良久,伸手將油燈一扭。
轟隆一聲,對麵的牆壁緩緩往上升起,這恐怕才是丁仁真正想掩蓋的。
裡麵整齊地排列著十個鑄劍爐,爐子附近是堆積的鐵礦,在巨峰山的非法開采的鐵礦集中被丁仁運到此處私鑄兵器。
唐瑞雪心一沉,這件事已經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她無意卷入皇室鬥爭,作為一個現代人知道皇權的殘酷,也不願意成為皇權鬥爭的犧牲品。
寒舟瞪大了眼睛:“太子這是要……”
李宸謹走到鑄劍爐邊:“隻有丁仁自己從頭到尾在說是太子的人。”
他眯了眯眼,發現了爐中的異樣,用手指輕輕刮起爐中的灰燼。
“丁仁在用活人鑄劍。”
這灰燼明顯與一般鑄劍爐的灰燼不一樣,人的骨頭燒完後的灰和木材燒完後的灰肉眼可見的不同。
唐瑞雪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也就是說,那些女子受到丁仁的淩辱後,丁仁還要將她們活活燒死,成為鑄劍的燃料。”
丁仁這人,狠毒至極。
李宸謹環顧四周,鑄劍密室中卻沒有兵器,恐怕早已被丁仁轉移出去了,如此量大的兵器,若是落入有心之人手中……
他們繼續向更裡麵走去,在一間密室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大約六個女子,滿身是傷。
唐瑞雪劈開鎖,走進去探了探她們的鼻息,好在,隻是昏厥。
丁仁逃跑匆忙,還未來得及處理這些剩下的女子,給了她們活命的機會。
突然,巨峰山的方向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們明顯感覺到密室的抖動,頂上的牆壁上不停地往下掉渣。
這個密室本就是丁仁新挖的,結構不穩,那邊礦洞的餘波很快波及到密室,眼見渣越掉越多,也越掉越大。
唐瑞雪心中一慌:“不好,礦洞中的那些百姓。”
二人一回巨峰縣首先是派了一波人去巨峰山上將礦洞中的百姓救出來,如今他們最擔心的便是這個爆炸聲是不是意味著去救人的那波人同百姓一起被埋葬在了礦洞中。
唐瑞雪趕緊將地上的女子橫打抱起,將她們帶出密室,擔心又出什麼意外。
李宸謹也一手扶著寒舟,另一隻手扶著女子。
在帶最後一個女子出密室時,一塊巨石砸到她的背上,她吃痛地悶哼一聲,重心不穩撲倒在地上,趕緊調整姿勢,避免懷中的女子被自己壓到。
她瞥到關押寒舟牢房的旁邊竟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李宸謹發現她這邊的狀況,立馬跑過來將她扶起,他的手撫上她的玄衣,鬆開手時竟是一手的血。
想是在救寒舟時全身心集中在寒舟身上,再加上旁邊的牢房背光,那人又穿著一身暗色衣服,難免與黑暗融為一體,忽略了他。
二人走進牢房,將地上臉朝下的男人翻了個身,竟是胡人長相。
唐瑞雪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李宸謹看著馬上就要徹底坍塌的密室:“將他一並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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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雪將一盆水澆在那胡人的臉上。
胡人猛烈咳嗽幾聲,緩緩睜開了眼,因長久在黑暗中,突然換了一個明亮的環境,他還有些不適應,用手遮擋住眼睛。
李宸謹坐在縣衙公堂主位上,聲音威嚴:“將你的事,如實交代。”
唐瑞雪這才發現他臉上的肌膚被石子劃開了好幾道痕跡,仍然在往外滲血,跟他這張臉格格不入。
胡人反應過來,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