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罵他不知死活,卻聽他顫著聲音,用她從未聽過的軟綿之音磕磕巴巴地說:“師姐,我…是,我是木簫啊!”
當知你是穆梟了,有何好這般激動的!
蘇雅正在麵具下嗔怪,卻被瞬間真相大白,瞪大了眼睛,可驚可愕,輕聲凝眉發問:“穆…木師弟?”
“正是!”
眼前的穆梟像尋寶到手的探險者終於到達出口,激情之下抱住了師姐。
蘇雅渾身沒了勁,就這麼落在他懷裡,腦海唯有空空,隻一味自責:阿彌陀佛,我怎麼能找師弟做夫婿!
正這麼想著,一把推開穆梟,下意識整理了衣襟。
穆梟也才回神,察覺男女有彆,立馬躬身賠禮:“慕容師姐,怪我,總以為還是兒時夥伴,倒沒了分寸!”
蘇雅連連擺手,現下連話都不想與他多說,側過身,顯得嬌羞又害臊。
穆梟也難為情,動作之間都是生澀。
二人突兀地停了下來。
無茗和卷鋒看勝負已分,便從外圍走近,看向二人發問:“可是恩怨都了清了?”
無璧擺了擺手沒說什麼,隻是走回二人身邊,更是以他們軀體作為遮掩,躲避著穆梟的目光。
無茗和卷鋒對了一眼,起初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無璧這般小女子姿態,二人皆不言語未有揭穿。
穆梟作拜:“先前是在下莽撞,對兩位俠士和師姐起了誤會,在此道歉,還望莫要怪罪。”
無茗抬手亦拜,“今日再見將軍,不予官威壓人,更從我們江湖規矩上門挑戰,便知將軍是正直不阿的。”
“謬讚!在下穆梟,如何稱呼兩位。”
“無茗。”
“卷鋒。”
穆梟愣了,看向一旁的慕容思,“都是化名?”
卷鋒笑了,“名字不過一稱呼罷了,我今日叫這,恐明日轉身就換了,總歸是讓自己知道,有人再叫我罷了,沒什麼化名不化名可說。”
穆梟略有慚愧,想來江湖之人生性豁達,沒從軍為官之人的身份束縛,亦不在意名字稱呼,便也不追問了。
隻作邀請,說:“昨日我已聽村民講述了各位的義舉,今日本意便是來親請諸位回村的,不知能否同去,莫讓他們謝錯了人。”
無茗和卷鋒齊齊看向無璧,問:“怎說?”
蘇雅隻快速抬了一眼,單從嘴裡飄出個“去”字,便一人自顧自往山洞中走,取回行李。
路上穆梟見慕容師姐興致淡然,主動與她交談,笑問:“師姐下山之後,都去了哪了,這些年倒沒聽到你一點風聲。”
蘇雅還在懊悔沒先查清穆梟身份,冒然去了春日宴,更冒然選中了他,還被皇上賜婚…
原以為是找了個兩不相乾的人,卻哪知竟能這麼巧。
若回京之後,又以蘇雅之身讓穆梟全然認了出來,那麼豈不是落了個把柄在他手中。
日日夜夜相對,何來安枕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