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視覺差,讓庭深難受地閉了閉眼,以調整視野。
很快,他再次睜開眼睛,有些埋怨地看著突然行動的男人。
庫珀已經退開了,和他一起往後退的,還有剛剛那強烈雄性荷爾蒙的壓迫感。
“果然,你很適合戴眼鏡。”男人歎息道。
薄薄的鏡片並不會掠奪他黑眸的靈動神采,反而將驚豔珍藏了起來。
就像,在玻璃匣子裡裝進一隻珍貴的、易碎的黑色蝴蝶。
他整個人都很適合被珍藏。庫珀如是想。
腦子裡醞釀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危險想法,男人的神色卻很溫和,就好像剛剛那陡然冒犯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也成功讓庭深放鬆了戒備著的僵硬脊背。
男人剛剛的那番舉動,曖昧、急迫到庭深以為他準備親吻自己。
結果隻是想親手給自己戴眼鏡?
奇怪的怪物。
該怎麼說呢?怪物就是怪物,和女主角小美的情況不一樣。
普通怪物,不可能明白愛情的意義的,自己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這麼想著,庭深伸手調了調鏡框的位置,然後站起來,將剛剛看的書放回書架。
——背對著的角度,他並不知道,金發碧眼的血族是以怎樣貪婪的目光舔舐著他的。
放完書,庭深轉過身來,對已經收斂了陰暗神色的庫珀說:“走吧。”
“走?”男人疑惑道。
“是啊,不去餐廳嗎?我以為您是來邀請我共進早餐的——吸血鬼的早餐,我的晚餐。”
“哈哈哈,是的,我是來邀請你共進早餐的。不過我會更喜歡你稱呼我為血族。”
男人糾正道。
庭深點點頭。
他對吸血鬼文化有些了解,知道他們內部等級森嚴,純血大多以血族自居。
吸血鬼這個稱呼對他們來說,就好比稱呼人類兩腳獸,對是對,但不夠尊敬。
隨便吧,反正庭深內心沒多尊敬,但他也不是不能演。
庭深可沒忘記自己今晚的目標——起碼讓庫珀明白他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情。
奇奇怪怪的(1/???)讓庭深下定決心,馴養怪物這個賽道,他恐怕必須搞壟斷了。
……
庫珀的早餐,庭深的晚餐,是在露台上進行的。
隻有他們二人。
身旁就是黃昏金色光暈下的紅玫瑰,氣氛美好得像是個約會。
吸血鬼進食人類的食物大多味同嚼蠟,庫珀並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因此這頓飯以冷盤居多。
他的麵前是一塊可能隻有一成熟的帶血牛小排,玫紅色的血弄得骨碟頗有股森冷味道。
那最好不是人骨燒的碟子。庭深腹誹道。
雖是如此,卻並不影響他的食欲,庭深對自己麵前的五分熟牛排非常滿意。
在麓山研究所的三年,庭深見過太多令正常人san值狂掉的畫麵了,他的心已經和他手裡的西餐刀一樣冰冷,區區帶血牛小排,還傷害不到他的神經。
除非這把西餐刀的手柄不是象牙,是人骨。
庭深不確定遊戲的世界觀是否遵循科學常識,骨碟什麼的會不會讓他得朊病毒。
但他知道,不能再往下想了,不然他會心梗。
——怪物歸怪物,庭深對人類痛苦的閾值依然正常。
大概是他沉默著思考的樣子實在冷淡,庫珀終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