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禾一愣,看向謝元洲。
謝元洲默默移開視線,這事兒他還真不是很清楚。
他隻知道鳳凰令是他家頭兒在建立誤浮生前就準備好的,後來無論誰加入誤浮生,又或是貔貅借“鳳凰”之勢創建千金閣和那些暗處的產業。
最重要也是唯一強製要求的事,就是認清楚這鳳凰令,隻要見了鳳凰令,就是持令人讓他們把誤浮生炸了他們都得照辦!
謝元洲是真不明白,當年雖說他爹和沈伯父謝伯父是結拜兄弟,但為了避嫌,他和江時晏幾乎沒見過沈寧禾幾次,當然,這裡麵也有沈寧禾身子不好的原因在。
謝元洲就納了悶了,為什麼他家頭兒那麼早就為沈寧禾準備好了一切。
一見鐘情?這事兒他也隻在玉娘她們愛看的話本子上看見過啊,再者那時候他家頭兒才多大?
謝元洲想不通,但他絕不會承認是自己正經書看少了。
沒得到謝元洲的回應,沈寧禾又看向沈寂。
沈寂...看不見,沈寧禾輕歎一聲,她似乎真是欠了江厭一個天大的人情。
“你既說了我算是這醉月樓的主人,那主人給自己的酒樓添點東西,總沒問題吧?”
張掌櫃也不敢回話,悄悄看向江時晏。
江時晏為不可察地對張掌櫃點了點頭,張掌櫃這才道:“當然沒問題。”
沈寧禾這才看向顧雲明,麵色平靜道:“殿下,我似乎並沒有得罪過你。”
顧雲明原本一直垂著頭,聽見這話,他竟笑了起來。
他道:“那又如何呢?難道一定要有仇怨才能殺人嗎?若是這樣,那這世上便再不會有惡人了。”
沈寧禾微微皺眉:“你不想用這以血換血的法子,我也不曾說過要逼著你換。”
顧雲明道:“有區彆嗎?換了,我會死,不換,我依舊會死,死之前我想拉幾個人陪我一起下地獄,你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他若是不換,江厭不會留他性命,他畢竟曾幫顧璟害過沈寧禾。
就算江厭被沈寧禾攔著不殺他,他也活不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隻是雲夜,那一句“誌在江湖,不在廟堂”是他心底最真的話。
可這話卻根本沒人信,在世人看來,他是皇子,還是長子,更是如今唯一一個被封了王的皇子。
就連他的封號,都是當今聖上登基前的封號。
若無江時晏這個受寵程度堪比太子的燕王世子擋在他前麵,隻怕是更沒人會信,信他真的不想當皇帝。
當初國師離世時,薛正則來找過他。
對這位天下文人都要尊稱一聲“先生”的帝師,顧雲明還是有幾分敬重的。
那時他正要逃離上京城,薛正則問他:“你想去做什麼?”
“隨心而為,便是做乞丐又有何不可?”
“你真要走?這可是無數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的上京城,更何況你已被封了王。”
“安能追逐人間事?萬裡身同不係舟!走了,你有時間來管我不如多教教你那小徒弟,彆被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上京城,害得渣都不剩。”
這些年來,他東躲西藏,千算萬算才算到一個沈寧禾。
如今既然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