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多疑,顧璟的野心,是他們最好的把柄。
謝元洲看向江厭,江厭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頭。
“都聽郡主的。”
謝元洲似是還想勸,但被江厭的眼神堵了回去。
沈寧禾無奈:“我真不會亂來的,我還要等我爹娘明年開春回來給我補辦及笄禮呢。”
聽到這話,江厭懸著的心更懸了。
他看著沈寧禾充滿希冀的眼神,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他自然不能告訴她,皇帝是不可能讓淮安王回京的。
即便皇帝再怎麼不想承認,但這定北城,唯有淮安王能守。
北漠王對大周虎視眈眈,但凡淮安王不在定北城,怕是無人能與其一戰。
想到這,沈寧禾有些擔憂,她對謝元洲道:“不知燕王世子會不會幫我們,我先給燕王府遞拜帖吧,若是不行,還要拜托你。”
謝元洲乾笑兩聲:“那不能,江...江時晏肯定會幫你的!”
江厭也臉不紅心不跳得附和:“燕王世子心軟善良,這種小忙,他定然會幫你的。”
沈寧禾:“......”
他們說的那個燕王世子,和她知道的那個燕王世子,是同一個人嗎?
心軟善良?這個詞怎麼會從江厭嘴裡說出來?
她的視線在馬車裡轉了一圈,沈寂在神遊天外,君亭晚和祝餘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知許和餘時兩個人...在比誰坐得端正?
沈寧禾默默收回視線:“那我回去就讓人去燕王府遞拜帖。”
謝元洲連忙道:“不用!他不住燕王府!”
沈寧禾疑惑:“燕王世子,不住燕王府,他住哪?”
謝元洲悄悄盯著江厭的臉色,斟酌道:“燕王世子,從來不住燕王府,你要找他,不如去摘星閣試試。”
沈寧禾不解,摘星閣是曆任國師的住所,上一位國師死後,摘星閣就被鎖起來了,估計要等那位在外雲遊的國師之徒回來後,才會再打開。
江時晏為何能住在摘星閣?沈寧禾想不通,乾脆不再想。
“好,”沈寧禾道:“但他既然可能會在在摘星閣,我怎麼進去找他呢?”
摘星閣可是有禁軍守著的,無皇命不得擅入。
雖說她要讓那些前朝之人知道她要與燕王世子敘舊,但她不想鬨得滿城皆知啊!
江厭:“我不是送了你一個令牌嗎,把它當玉佩戴著,那些禁軍不會攔你。”
沈寧禾點頭,從懷中拿出那塊紅色的菱形令牌。
謝元洲一驚,看向江厭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頭兒!你把鳳凰令給寧禾妹妹了?那可是你的全部身家!等於你半條命了!”
謝元洲是真沒想到,江厭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鳳凰令是江厭在江湖上身份的代表,見鳳凰令如見鳳凰,江厭在誤浮生中用的名字,正是鳳凰。
隻要拿著這鳳凰令,誤浮生裡的所有人都要聽持令人的命令。
這鳳凰令可是被鎖在十方閣最上層的!江厭竟然拿出來了!
沈寧禾微微蹙眉:“那個令牌這麼重要,你給了我....”
江厭靠著椅背,渾不在意:“你覺得有用就行,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