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則來去匆匆,熱鬨了半宿的歲安苑恢複了往日沉寂。
鬨了這麼一遭,沈寧禾的身子終於還是沒頂住,一頭紮進床上睡著了。
江厭送走雲夜回來,走到窗邊時就覺得不對勁,他抬眼望向屋內,沈寧禾的身從屏風後透出來。
屋中沒了說話聲,隻有沈寧禾平穩的呼吸聲起伏。
江厭垂眸不敢再看,他摘了片樹葉,指尖一彈,屋中的燭光瞬間熄滅。
江厭把窗關好,隻留下一道細縫透氣,就這麼靠著牆坐下,守在窗外。
沈寧禾醒來時已是巳時,君亭晚在她的床邊坐著。
見沈寧禾醒來,君亭晚在小書上記下:。
“接著睡,”君亭晚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昨夜少睡了多久,現在補上。”
剛想起來的沈寧禾:“......”
她不敢反駁,乖乖地躺好閉上眼睛。
君亭晚看著她這副乖巧模樣一時語塞,頓了頓,語氣僵硬道:“先起來,吃完早膳去院子裡邊曬太陽邊睡。”
“哦,好的!”沈寧禾從床上爬起來,在君亭晚的注視下吃完了這半個月的第一頓藥膳。
準確來說是第二頓,粥也得算上。
比起那碗粥,今日的早膳的確好吃了些,沈寧禾沒等君亭晚催促,叫了幾個丫鬟把一個較輕的長榻抬到院子裡去。
今日院中沒有風,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沈寧禾的雙眼覆著手帕,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被君亭晚叫醒時,沈寧禾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去用熱水擦擦身子,”君亭晚手中拿著一冊小書,手持毛筆不停地記著什麼:“再換身乾淨衣裳,照這麼養半個月,你以後每三個月可以吃一次微辣的膳食。”
沈寧禾聽到這話,那點子殘存的睡意瞬間消失。
辣的哎!她上次吃辣好像已經是兩三年以前了吧!
她快步走去換完衣裳,出來時桌邊不止坐著君亭晚,還有江厭。
昨夜雲夜留下的錦袋還在桌上,沈寧禾問出了昨夜沒來得及問的話:“玄諳石是什麼?”
原書中沒有對玄諳石的描寫,不知是因為不重要還因為什麼。
江厭直接將錦袋打開,從裡麵拿出幾顆指甲蓋大小的菱形石頭,半透明,內裡毫無雜質。
他拿的這幾個顏色都各不相同,但光澤不同,有些亮有些暗。
“玄諳石是西羌特有的一種石頭,”江厭解釋道:“什麼顏色都有,越亮的越值錢,至於作用嘛。”
他拿起一顆最亮的紅色玄諳石放進沈寧禾手心:“入藥。”
沈寧禾拿起這顆玄諳石看了半天,除了好看之外什麼也沒看出來。
“入藥?”她用力捏了捏:“這麼硬,是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