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禾沒讓薛正則將她是他徒弟的事告訴他人,一是沒必要,二是以她的身份,若再加上一個帝師,恐怕就不止顧璟會瘋了。
顧璟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如今還沒有定北城的消息再傳來,補給糧草才出城不過百裡。”
他早就察覺到沈寧禾對他的冷淡,事到如今,他不擇手段又如何。
“顧璟!”
沈寧禾怒道:“那是大周的將士!是他們守住了你的皇子之位!”
“沈寧禾!”顧璟麵色癲狂:“這個皇子之位是我爭來的!”
“憑什麼都是他的兒子,其他人金尊玉貴,我就是陰溝裡的老鼠?就因為我的生母是一個罪奴嗎?”
顧璟毫不掩飾自己對皇位的欲望:“那年初見,的確是我設計,但你既幫了我,那就幫到底!”
“這江山,還有你,我都不會放手。”
“我貪婪嗎?可我本就是皇子!這皇位,我為何不能爭?我虛偽嗎?你救了我,我心中隻有你,我想與你一生一世,想與你共白頭,我有什麼錯!”
顧璟見沈寧禾不說話,繼續道:“如今兵部和戶部都是我的人,我自然不會餓著我的將士。”
“條件很簡單,二選一,你在皇姑的宴席上穿上這身衣服,或者,看著你的父親來求我。”
兩人無聲地對峙,花廳中幾乎落針可聞,良久,沈寧禾彆開臉,手死死攥住衣袖:“臣女會穿著它去赴宴。”
顧璟嘴角微勾:“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沈寧禾冷冷看著他:“時候不早了,臣女還有事,殿下自便。”
顧璟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在意沈寧禾對他冷臉。
顧璟心情很好地離開,知許捧著匣子跟在沈寧禾身後,回了歲安苑。
沈寧禾讓知許把匣子放在桌上,匣子最下層是顧璟說的留仙裙,的確格外精美,中層是一套與留仙裙相配的頭麵首飾,最上層,放著一支紅玉簪。
沈寧禾記得這支紅玉簪,原書中,這是顧璟親手雕琢了三個月,在這場宴席上送給沈寧禾的定情信物。
書中的沈寧禾很寶貝這支紅玉簪,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這支簪子。
知許也記得,此刻看著這簪子的眼神幾乎是淬了毒一般,沈寧禾覺得要是眼神能殺人,顧璟應該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郡主,這簪子......”
沈寧禾閉了閉眼:“都收好,赴宴那日穿戴。”
知許憤憤道:“是。”
三皇子府。
顧璟屋中有很多繡著桃花的飾品,就連熏香,都是一股子甜膩的桃子味。
書案後,顧璟在暗格裡拿出一朵已經褪色的絹花。
絹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早已不是京中時興的式樣。
“既然生下了我,為何又想要掐死我?是他強迫你,怎麼能,讓我去死?”
顧璟自言自語:“該死的是你們,不是我。”
“哐當”一聲,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顧璟隨手將絹花扔在腳邊,抬頭看向門口:“誰?”
一道紫色身影從門口走進來,嗓音裡帶著少年人的清冽,慵懶的嗓音似笑非笑:“燕王世子,江時晏。”
江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