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禾目送他們離開,書中沈寂的眼睛並沒問題,她穿書那年,沈寂的眼睛莫名瞎了。
她不是沒有將這件事與自己的到來聯係在一起過,但並無線索頭緒。
沈寂騙人的技術太拙劣,但神醫一事應該是真的。
沈寧禾想,沈寂大概是為她去尋這神醫的。
她也沒拆穿,隻在離彆時對沈寂和謝元洲道:“一路平安。”
言下之意,神醫找不找得到無所謂,你們要平安歸來。
沈寂和謝元洲走的匆忙,隻帶走了幾壇沈寂自己釀的屠蘇酒。
晚上山頂風大,沈寧禾直接去了專門祈福的小院。
小院在山崖旁,從正屋後的窗口往外望剛好能看見上京城的繁華。
山上沒掛紅燈籠這些,一是沈寂不喜歡紅色,二是那年除夕,淮安王與王妃遠赴定北城,小時候沈寧禾看見會觸景生情,後來也就習慣了不掛。
江厭沒去送沈寂和謝元洲,早早來了這個小院。
還搬了一壇屠蘇酒放在屋裡,怕沈寧禾冷,屋裡多加了兩個炭盆。
江厭見沈寧禾進來,將不對著桌子的窗縫打開一些。
“郡主,若是覺得冷便和我說,那日那件大氅我拿來了。”
沈寧禾走到他身邊坐下:“嗯。”
燭光下,沈寧禾竟恍惚間覺得,江厭無論聲音還是容貌,都透著股莫名的熟悉。
她不自覺問:“江厭,我們是不是從前見過?”
“沒有。”
江厭很快地否認:“那日斷崖下,是你我初見。”
沈寧禾沉默了片刻:“是這樣嗎?”
這回江厭的回答慢了很多:“是。”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江厭不說,沈寧禾也不再問。
江厭還想說什麼,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音。
知許從外頭推開門,沈寧禾看見了皇帝身邊的大內侍,成宣。
成宣的嗓音不似一般內侍陰柔:“郡主,定北城急報,北漠七王子領八千騎兵突襲定北城。”
沈寧禾上前,冷靜地看著成宣:“定北城急報,為何來此尋我。”
成宣垂著頭:“陛下口諭,宣安和郡主進宮麵聖。”
沈寧禾回頭看了一眼江厭,對成宣道:“那容臣女換身衣服。”
成宣語氣恭敬卻又不容拒絕:“無妨,郡主,還是即刻隨奴進宮吧。”
江厭拿著那件火狐皮大氅走過來,將大氅披在沈寧禾身上:“我一個人守歲有些害怕,你彆冷著。”
這兩句話有些沒頭沒尾,但沈寧禾卻聽出來了江厭的意思。
早點回來,還有照顧好自己。
沈寧禾對江厭微微頷首,她沒帶知許,獨自一人上了馬車。
成宣走前回頭看了江厭一眼,江厭的身影融入黑暗中,周身氣息帶著濃厚的煩躁,淡淡地與成宣對視。
是這位祖宗?!成宣壓下心中駭然,快步跟在沈寧禾身後離開。
宮中專用的馬車上,沈寧禾隔著車簾開口。
“成宣公公,既是軍報,為何陛下宣我進宮?”
成宣騎著馬與沈寧禾的馬車並行:“郡主,不可揣度聖意啊!”
當今聖上還是逍遙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