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洲手上力道鬆了幾分:“好嘞。”
“彆禍害我的書房了,”沈寂揉了揉被箍麻的腿:“你去小廚房幫知許劈柴。”
“我就是被知許從小廚房趕出來的,”謝元洲委屈巴巴:“她嫌我劈的柴有點多。”
沈寂覺得,謝元洲口中的“有點”,跟他理解的“有點”,肯定不是同一個。
果不其然,謝元洲接著道:“不就是把後山那些枯樹都砍了嗎,才劈了一屋子柴,哪裡多了。”
沈寂震驚:“你把後山的枯樹全砍了?”
他說這話時都有些破音,偏偏謝元洲還不以為然:“是啊,不就是幾顆破樹嗎?”
沈寂:......
那麼多柴火,就算沈寧禾江厭幾人在這裡長住,燒一年也燒不完。
關鍵是這山上潮得很,那些柴火根本放不了一年。
他現在想把那些柴火塞進謝元洲的嘴裡,因為謝元洲,他精心打造的世外高人形象,已經碎成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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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是除夕,上京城的雪又落了下來,雲澤山上也到處白皚皚一片。
江厭在沈寂院子後的銀杏樹下堆了個大雪人,和沈寧禾差不多高的那種。
銀杏樹很高大,據說已經活了兩千多年。
江厭聽沈寂說,沈寧禾第一次見這棵銀杏樹時就很喜歡,有時會在樹下看書烹茶。
銀杏樹下。
謝元洲湊到江厭身邊,但不敢貼近:“頭兒!你相信我,寧禾妹妹保準喜歡!”
江厭一臉質疑:“能行嗎?”
謝元洲:“頭兒!哄姑娘開心這事兒你真得聽我的!你從我那裡順走的書…”
話未說完,謝元洲的臉已經著了地。
剛慢慢摸過來的沈寂習以為常:“謝元洲,你就沒有一頓打是白挨的。”
江厭往沈寂身後看了一眼,沒人。
“你怎麼來了?雪天路滑,也不知道叫個人扶著點。”
沈寂溫和地笑:“無妨。”
“沒大沒小,現在連哥哥都不叫了,”謝元洲趴在地上:“你這眼睛偶爾用用挺好的,經常不用更容易壞。”
江厭:“滾。”
沈寂:“滾!”
謝元洲從地上爬起來:“好嘞。”
沈寂順了順氣:“姐姐說除夕夜該要守歲,喝屠蘇酒,她喝不了酒,便隻好守歲,趁著還早睡會兒,我就先回來了。”
江厭點了點頭:“晚上我和她一起守。”
沈寂倒是顯得有些驚訝:“你不是從不信這些習俗,也不過節?”
他們從前過年是叫過江厭一起的,但江厭怎麼說不去,一個人守著誤浮生等他們回來。
江厭道:“怎麼,你不許?”
沈寂莞爾:“那倒也不是。”
我不讓有什麼用,說得好像你會聽一樣。
江厭有些擔心沈寧禾:“她能守歲嗎?”
“知許原本不讓的,但以姐姐的性子,但凡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