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將一個同心結塞進沈寧禾手裡:“聽說扔地越高越靈。”
沈寧禾:“姻緣,不也是天定?”
她說罷,將同心結往上一拋。
同心結劃出一抹不算流暢的弧度,竟是直接蹭過樹邊,直直朝地麵落下。
江厭站在原地,手腕微微發力,手中的同心結快速飛出,恰好砸在沈寧禾的同心結上。
一聲叮當脆響,沈寧禾的同心結再次飛向樹頂。
從沈寧禾的視角,能清楚看見自己的同心結穩穩掛在了姻緣樹最高的那枝樹枝上。
江厭垂眸,眼中清晰映出沈寧禾的身影:“天命,也能更改。”
沈寧禾看向江厭,措不及防地撞見他的眼中,那抹藏不住的,她自己的身影。
她當初看書時,是很喜歡原書作者對江厭的設定的,特彆是臉。
那個給她手機的姐姐就很喜歡病嬌,天天喊著她可以,但要是真有那麼一個病嬌愛上她,她大概隻會找帽子叔叔。
沈寧禾也一樣,原書中對江厭的描述是喜怒無常,談笑間取人性命。
這樣的人,無論是穿書前的沈寧禾,還是穿書後的沈寧禾,都隻會遠觀,不敢褻瀆。
“是...是嗎?”沈寧禾慌亂移開視線,找了個借口匆忙回了山頂。
江厭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他本對自己的容貌,也是厭惡的,但既然能博沈寧禾喜歡,他便勉強留下這張臉吧。
之後兩日,沈寧禾都對江厭避而不見。
對她來說,救命之恩她當然會報,無論是錢還是權,她都能給江厭,但若要她想小說裡一樣,麵對一個陌生男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她是做不到的。
即便她很喜歡書中的江厭,那也不行。
第三日,沈寧禾還未想好怎麼報了這恩,宮中來了人,說是太後宣她進宮。
她許久未見太後了,太後對她很好,但她總覺得這份好有些太過了。
而且她總隱隱覺得,這回進宮沒什麼好事。
她以身子不適為由,讓知許去回話,說怕過了病氣給太後,但顯然這回沒那麼容易推脫。
過了半日,宮中又來了人,說是太後許久未見她,實在想念。
她還是拒了,黃昏時分,太後宮裡的大內侍帶著常給她診治的老太醫來了。
沈寧禾沒了辦法,她要是敢再拒絕,她外祖母讓她父母兩家的祖墳冒青煙都保不住她。
好在天色已晚,太後再怎麼著急沈寧禾也隻能明日清早再進宮,順便去景福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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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才亮,宮門緩緩打開。
宮道上,一個身著正一品女官服飾戴著麵紗的女子,領著太後獨用的九鳳輦匆匆趕往東華門。
路上行禮的宮女內侍們都認出了那女官,紛紛行禮。
“聽說了嗎?夜闌姑姑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太後娘娘早已草擬好懿旨,要親自送她出嫁。”
“可不是嗎,她當初為救太後娘娘被劃傷了臉,又再不能有子嗣,這份殊榮倒也配得。”
“她這麼急匆匆的是去哪?九鳳輦上沒人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去接安和郡主,太後昨日連傳了三道口諭,就為了讓郡主入宮陪她說說話!”
上京城在昨夜又迎來一場大雪,馬車進不了宮門,便停在了東華門外。
沈寧禾被知許扶著從馬車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