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過,他是為追殺你而來。”
“是,也不完全是。”北山錦放下咖啡,雙手環胸,向後靠在椅背上,幽幽道,“巫寄塵一開始追殺我,是為了得到北山家族的血液,製造傀儡妖軍。”
傀儡妖軍?
“容遲曾說,數百年前被迫異化為妖的容家軍,突然在大戰中變得理智全失,難道,也是因為……北山家族的血液?”
北山錦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容遲哥哥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你跟他們的關係,比我想象的還要親密。”
青戈不答。
北山錦哼了一聲,繼續道:“巫寄塵是為了北山家族的血液而來,沒有得到之前,你覺得他會離開嗎?”
青戈還是覺得不對:“你說巫寄塵追殺你多年,就是這個原因嗎?為了你身上的血液?”
北山錦點頭。
“可是,這世上不可能隻有你一個北山後人。”至少巫寄塵說過,那天他們在婚宴上見過的那個男人就姓北山。北山錦是容冼容遲的表妹,這意味著容冼容遲的母親也姓北山。
“你很聰明,”北山錦微笑,“也很細心。北山家後人的確不少,可並不是所有北山家族之人都擁有特殊血液。每過數百年,北山家族才會誕生一位身懷異血的女嬰。”
北山錦突然將右手臂抬起橫放在餐桌上:“北山家身懷異血的女嬰,自出生右手臂便有一異形胎記,形似燃燒的火焰。”
青戈望著她白皙光潔的手臂,上麵什麼都沒有。
北山錦笑容詭秘地將手臂收回:“當年我偷飲下妖血,自戕而死,異化為妖後,胎記便隨之消失了。但是,”她笑得愈發愉悅,“於微手臂上有一枚一模一樣的胎記。”
青戈一怔:“可是於微……她不姓北山。”
“她當然姓北山!”北山錦肯定地說,“她應該叫北山於微!她的命運不會因為改變一個小小姓氏而更改。”
原來這就是於微和北山錦長得一模一樣的原因。
青戈看著她臉上得意的笑:“你回到這裡,根本不是為了見容冼和容遲,你是為了將巫寄塵引到這兒,用於微的命,來交換你的命。”
哈!
北山錦笑了一聲,目中儘是不加掩飾的快意殘忍。
“我是不是很聰明?”她問道。
是。聰明,且殘忍自私。
北山錦看出她心中所想,直言不諱道:“是,我是殘忍自私。不光如此,我還貪心——我想貪心地活著,我希望容遲哥哥和容冼哥哥都能永遠愛我,而且隻愛我一個人,所以我才將你從容家老宅趕出去。可是過去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當我還隻是一個小小人類的時候,我沒有傷害過哪怕一個人,是所有人都在傷害我!”
她的聲音驟然升高,“我的父母被人害死!因為北山家族的血脈,我被巫寄塵那個瘋子追殺、囚禁、放血、折磨……我做錯了什麼?隻是因為我姓北山嗎?!”
她衝著青戈怒吼:“我不要再做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