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應晨盯著淌滿鮮血的吊橋,心中為自己的鹹魚生出一點微妙的悔恨。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徹底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她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好滑!
本來吊橋就又窄又晃,血一漫開,更滑了起來,哪怕黎應晨從來沒怵過古跡探險之類的高空娛樂項目,這時候也把心懸到了嗓子眼。
哢噠噠!
那聲音已經接近了,已經到了她的背後。
直覺預警警鈴大作。黎應晨顧不得彆的,就地向前一躍。與此同時,身後咫尺之間一股勁風呼嘯而過,好像有什麼東西貼著她的脊背,狠狠地砸在了橋上。
咣!!
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
黎應晨頭皮發麻。不敢想象如果這一下實實在在地砸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噅——
風聲中,傳來遙遠的馬嘶聲。
身後暫且歸於了沉寂。
這就算是第一波攻擊了。
黎應晨回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隻見自己身後的那塊木板,已經破碎崩開,掉進了無底深淵中去了。僅僅是一塊板子,她還可以邁過去。但是想也知道,碎裂的木板隻會越來越多,直到吊橋上無路可站。
哪怕能躲開,也絕對不能一直躲,必須儘快解決!
黎應晨不敢抬頭,死死抓著搖晃的扶繩,單手掏出了邪祟誌,再翻一頁。
【血橋】
在那深山密林之中,有一座至關重要的關隘。
一位■■與他的■■■■常年鎮守於此。
他想守護身後的人們,卻遭到了人們的背叛,被■■了■■■。
他死的那一天,歡聲雷動。在他淒厲的哀嚎聲中,他所守護的每一個人,都踏過他的身體奔向遠方。
唯有他的■■,孤身一人於橋上■■。女子的鮮血浸透了吊橋,從此木板恒久潮潤,永不枯朽。
自那以後,人們常常聽到,峽穀之上傳來■■的戰馬嘶鳴聲。
嗚呼,你能看見他嗎?
……呃,不,我覺得他不太想被我看見。
黎應晨虛著眼睛想。
哢噠噠!哢噠噠!
馬蹄聲又遙遠地響起來了,向她逐漸靠近。
距離聽到馬蹄聲,到那一錘(或者彆的什麼武器)落下,中間大概有兩分鐘左右的間隔。
好在這攻擊並不快,隻要集中注意力,想閃開並不難。黎應晨握著繩索,知道自己現在麵臨一個非常關鍵的選擇:
是要在原地繼續和邪祟糾纏,還是回頭儘力往來時的路走,希望能走回陸地上?
從邪祟誌裡能看出來,這邪祟是一個領地性極強的地縛靈。與針女瓶女等普通邪祟不同,鎮守、關隘、峽穀之上……這些詞彙都明顯的指向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邪祟正被拴在這個吊橋上。隻要想方設法離開吊橋,他大概率是不會追逐的。但是……
黎應晨眨眨眼。
但是,這家夥看起來,真的很好用啊!
她作死的心又開始活躍了。
一個領域性極強的地縛靈,甚至大概率是一個將軍!他所鎮守的橋,連邪祟衍生物都不能通過。天生的守城聖體啊。
如果能把這貨搬回家去,就算不能完全解決屍潮,也絕對是一大助益。
這不是瞌睡了天上掉枕頭嗎!哪有把枕頭塞回去的道理!
黎應晨快樂地活動一下筋骨。向前跳了兩步。
她決定讓每次損毀的木板之間都固定兩格的空隙,這樣她越過空隙區的時候,正好一腳一下躍著走。
其實在高空走木板,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隻要步幅固定,人類是很輕鬆就能保持平衡的。最難走的莫過於那種大一塊小一塊的地方。隻要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