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娘子,邪祟索命來了!”
白凝春依偎在黎應晨的腿邊,抓住黎應晨的裙角,大聲道:“什麼邪祟!這是神女姐姐的家仆!不會傷人的,還會護著人呢!”
“王阿公,回來呀,沒事的!”
小姑娘的話語裡不無自豪,甚至還有些雀躍。聽得其它成年人卻是大驚失色,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眼底的驚濤駭浪。
針女甩甩頭發,在黎應晨麵前順從地低下了頭。
邪祟!家仆!
真是曠古奇聞!哪怕是之前那些昆侖宮的仙人老爺們,最多也隻能壓製邪祟,怎能有人讓邪祟如此聽話,為己所用呢!
這村子並不是尋常蒙昧山村,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數,這是多麼神絕的奇能仙術。看著黎應晨那年輕清秀的麵容,悠然安閒的神情,一個個充滿了敬佩。
想想也是,所有的仙人都消失了,唯獨剩下來的這位神女,怎是普通仙人可以同日而論的!
這平凡樸素的衣著,也一定有仙人的用意!說不定就是為了考驗村人心性,才如此穿著!曾經有過懷疑的人,自知未過考驗,羞愧捂臉,瘋狂慶幸自己還好沒說出來,怠慢了神女。
“說不上家仆。”黎應晨笑言,對針女勾勾手,“我的一些朋友罷了。好姑娘,且幫我去看看。”
針女溫和緩慢地點點頭,走到那老漢屍體麵前,站定一會兒。一股奇妙的感覺傳入黎應晨的腦海裡。她能夠感知到針女所感覺到的東西。在那血肉深處,有一團轉動著的莫名力量,正在肉中鑽孔。
黎應晨在心裡問,能不能現在除掉它?針女搖搖頭。
黎應晨歎口氣,又問:能不能給這貨添點堵?
針女似乎微笑了一下,拔針拉線,用針線輕輕置入了柳阿公的身體中,怨氣附著針線,對著那被鑽了一半的孔洞,一下下縫了起來。
針紮在老父的屍體上,柳承看的心如刀割,但是他救父心切,已決心押寶豪賭,牙一咬,下狠了心,跪在原地動也未動,虔誠地拜著她。
針女下手穩定細致,不慌不忙,就像在做一場高難度外科手術。
等針女收針,柳阿公的屍體已經再無一個空洞,針腳都埋住了,看不出任何端倪,像是個壽儘而亡的有福老頭,麵容安詳。
黎應晨看向邪祟圖誌,那句話已經變成了:【半個月後,就會掙脫血肉的束縛,降臨世間。】
這是把它之前鑽的這半個月都前功儘棄了啊!
針女真是一個最好的入殮師,也是最好的外科醫生。又能打,又有功能性,性格還隨和。開局收服的第一個屍體就是針女,真是太幸運了。
隻是,想要徹底解決這個附錄中的【邪祟影響物】,估計還是要除掉它本篇的邪祟。
至少現在爭取了重要的時間。
旁邊的柳承已經看呆了。
“把你老爹放下來吧。”黎應晨說,“莫再鎮魂了,讓老爺子投胎去。”
“是!”柳承的眼淚奪眶而出,又狠狠地擦去了。早時起來被攥緊的心臟終於鬆開了,酸軟的不像話。他利落地爬起來,拽著弟弟,趕緊將老父親放了下來。
雖然被針女處理過,但那仍然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乍然落到眼前,視覺衝擊可想而知,眾村人都嚇得後退一步,連黎應晨都在心裡嘶了一聲。柳承兄弟卻毫無嫌棄畏怖之意,含淚抱緊了那可怖的血肉。
“爹,孩兒不孝,讓爹受苦了。仙人來了,仙人來了……”
黎應晨囑咐道:“你父親的情況並未完全解決,但可放心,並無屍變風險。正常入棺就是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