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周明承道:“茗霧,帶著茗煙去給你寧主子看榜。”
茗霧、茗煙:“是。”
二人順從地去了,左手右手用力撥開人群,硬生生擠了進去。
眼看他們去了,周明承又對周稚寧溫和笑道:“下次有什麼事兒吩咐茗煙就是了,你也是周府裡的正經主子,不必事事都要自個兒動手。”
“也是閒著無聊,想著左右沒事兒,不如自己來瞧瞧,誰知道人多。”周稚寧垂眸說。
“這次可有把握?”周明承輕聲問。
周稚寧搖搖頭。
周明承沉吟了片刻,道:“若是不中,可下次再考。我認識一位名師,手下出過數十位舉人,屆時我引薦給你。若是中了,來年咱們兄弟二人便可以同時下場考試。到時一同離開平城去往省會,也可以作伴。”
他語氣很是平和,就像是堂兄在關心堂弟,一片坦蕩關切之心。
到現在,周稚寧也不得不承認,也許周明承真的不是在做戲,他的某些關心是真誠的。
但是周稚寧卻不願意跟著周明承再到一起,畢竟她身上背負著女扮男裝的秘密,更何況周明承與周允能是父子關係,但她對周允能觀感不好,甚至說不定以後同入官場,還會彼此為敵。
現在她與周明承走的越近,將來就越是……無法狠下手做事。
無法控製的關係,還是在現在扼製為好。
但周稚寧麵上還是笑道:“謝承堂兄掛念。”
周明承神情一片溫和。
這時,看榜的人群裡忽然發出一陣巨大的喧嘩之聲,原來是負責貼榜的胥吏從禮房裡出來了。
為首的一個手上捧著一張榜,身後跟著兩個著皂靴,戴佩刀的官兵。
三個人一出來,原本在榜前黑壓壓擠成一片的人群,立馬讓出了一條足夠他們進出的道路。
胥吏快步走進,在眾目睽睽之下貼好了榜,然後離開。
下一刻,人群仿佛是沸水扔進了油鍋裡,爆發一陣震天動地的吵鬨。
“我中了!我中了!”
“我的座位號在哪兒?!沒有!怎麼會沒有呢?!”
“我們家公子也中了!中了!”
……
一場考試,或哭或笑,居然還有幾個書生因為太過激動暈了過去,被人你一把我一把地扶起走了。
茗煙那邊也得了消息,十分興奮地跑過來道:“回承主子、寧主子的話,寧主子她考上了!”
“什麼名次?”周明承問。
茗煙一時回不上來,他隻看見周稚寧榜上有名,就著急回來報喜了。
正好茗霧也跑了回來,高興地說:“寧主子的座位號是乙字三號,在團榜第三行,是個好名次!”
團榜第三行,那就是五十人裡麵排在第三四十名的模樣,實在不算好名次,但起碼中了。
周明承也笑了,道:“恭喜寧堂弟了。”轉頭又對茗煙說:“知道你小子猴精,想第一個來討喜,你寧主子不會缺了你的。回府之後去管事兒哪兒取喜錢去吧。茗霧,也有你的一份兒。”
茗霧、茗煙立即跪下謝恩,欣喜道:“謝大公子!”
周明承看向周稚寧,眼眸如明鏡春水:“我倒忘了,越過手替你打賞了,堂弟勿怪。不如來日堂弟再高中,再賞我杯喜酒喝吧。”
周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