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千多塊,阮知遇收下了,沒有假裝推辭一下。
錢誒,不拿白不拿。
何況,蔣正因不是總會給她零花錢。
第一次是她剛去他家時。
之後就是現在了。
她不會有不配得感,單論付出,這幾天她照顧蔣阜也算是儘心儘力,除了偶爾暗戳戳報複。
就算是請護工也得支出,無非她拿的比護工多一些。
上車前,阮知遇反手把錢塞進書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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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和沈回舟在病房收拾東西,大包小包收拾好,隻剩那一束荔枝玫瑰。
玫瑰開得正好,嬌柔的花瓣儘數綻開,花香很像荔枝。
沈柚視線落在玫瑰上,舔了舔唇,“我想吃荔枝了。走之前得買一筐。對了,這花還要嗎?”
沈回舟繞過床尾走過去,“帶回去。”
“你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玫瑰嗎?”沒等沈回舟回答,沈柚就說,“你肯定不懂,這是荔枝玫瑰!那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麼嗎?”
沈回舟搖頭。
品種都不知道,他能知道花語?
“守護的愛,荔儘一生,枝愛一人。”
沈回舟望著自己抱起來的花,表情淡淡的,“諧音梗。”
沈柚氣得跺腳,“多浪漫啊!你個木頭不解風情。”
白瞎了知知的花。
沈回舟拎起小行李箱,“走吧,爸應該到了。”
花再好看照樣會枯萎,頂多悉心照顧讓它多活幾天。
朝外走時,他解釋:“開得正盛,扔了可惜。”
沈柚憤憤地鼓著腮不理他,走在前麵,邊走邊跟住院的姐姐阿姨打招呼。
她常來醫院,更常來的是心內科,這一切還是因為沈回舟。來的次數多了,人都混熟了。
倆人在護士站停下。
沈回舟把玫瑰放在桌上,伸手任護士取下腕上的手環。
給他取手環的護士笑著,“這玫瑰還挺漂亮,介不介意送姐姐一支?”
其他閒著的人也湊過來看。
沈柚打量沈回舟的表情,簡直毫無波瀾。於是她笑嘻嘻伸手去拿,“送,怎麼能不送呢。姐姐這麼漂亮必須送。”
一支還沒完全拿出來就被沈回舟給搶回去了。
他動作幅度太大,指腹不小心碰到玫瑰的莖刺,沒有撒手而是擰了下眉把玫瑰重新放進去,“不送。”
沈柚驚喜地看他,期待地問:“為什麼不送啊?是不是來探望你送你花的人比較特殊?”
她摩拳擦掌等回答,誰料卻等來沈回舟平平淡淡的一句:
“人太多分不公。”
鋪墊已久一無所獲的沈柚險些一口血吐出來。
氣死她得了!
比石頭開花還難。
嗑不了一點。
她乾脆直接點勸好姐妹換個人喜歡得了。
護士姐姐也是愣了一下,扭頭看看同事們,均是笑了出來。
院長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禁逗。
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向日葵走來,在沈柚旁邊停下,沈柚偏頭看。
憤怒還未消,被對方儘收眼底。
沈桓:“誰惹你生氣了?”
沈柚:“爸,你把沈回舟打一頓吧,我受不了他了。”
不明所以,一直乖乖讓護士取手環鮮少說話的沈回舟懵然地眨了眨眼。
揍誰?
原因呢?
沈桓忍俊不禁,不管她的無理取鬨,把向日葵遞給沈回舟,“兒子,恭喜順利出院。”
“謝謝爸。”向日葵到沈回舟手裡,被轉贈給護士站。
護士:“謝謝沈總。”
行李箱由沈桓拉著,大包小包也是他提著。
他來就是做苦力的。
隻是領帶都歪了。
看到那輛亮眼的跑車,沈回舟嘴角抽了抽,“這也太……招搖了吧。”
沈桓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委屈解釋:“你媽非讓我開這輛來,說喜慶。我是挺想低調的……”
怎麼他們爺倆這麼嫌棄?!
審美太一致也不是什麼好事。
在副駕駛等著的裴書雲聽不下去了,探出頭說:“你們懂什麼,明明就很好看!”
沈柚狂點頭,“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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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假期早就過去。
蔣正因忙著連住院期間都沒來,阮知遇不確定他會在出院這天過來,阮婷這邊走不開,她隻得請了兩天假。
一來二去,行程和沈柚基本一致,就一起返校了。
這天下著細雨,前些天揚城的燥熱被雨衝散。
天空霧蒙蒙的。
蔣正因沒空送她,就又給她塞了兩張百元大鈔讓她自己打車。
話說,雖然蔣阜做人不行,但蔣阜他爹還是很可以的。
就衝這錢,阮知遇討厭不起來他。
點了收款,阮知遇給蔣正因回了一句[謝謝蔣叔叔。]
沈回舟和沈柚已經在高鐵站等著了。
候車區人不算太多,沈柚一眼就看到了阮知遇站起來衝她揮手。
阮知遇兩手空空,一襲桃色連衣裙,嫋嫋婷婷。
漂亮得像朵富貴花。
一會兒的功夫就吸引來諸多視線。
都是膚淺、直白的目光。
沈柚直直地望著她。
單憑她好姐妹這顏值,仙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