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遠,就在河道旁邊那家星巴克旁邊,叫做瑞生。”
那地方冉冉依稀有點印象,好像是海市什麼老牌的酒店,裝修古典,門口還有門童端著架子迎賓。
逢年過節的時候,能看到不少本地爺叔嬢嬢在門口排起老長的隊伍,輪流買點心。
——點心還行,可是進去吃飯,價格就不是很便宜了。
時蘅要帶她去那個地方吃飯?
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冉冉魂不守舍了。
幾秒的時間裡,她的腦海裡已經流轉過幾百個亂七八糟的想法。
隻不過時蘅也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就點了點她的桌子叫她不要遲到,轉身就走了。
冷靜,要冷靜。冉冉對自己說道。
時間尚且還早,走過去也來得及……但這就不是早不早的問題!
隨意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冉冉跑去廁所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
昨晚洗頭時候偷懶,沒有使用精油,現在額前的小碎發微微炸開,看起來不像個都市麗人,反倒比較像學生。
呔,真是不忍直視!
冉冉沾了點水,捋了捋碎發,儘量讓他們看起來井然有序一些。而後又跑去同莎莎借了一根唇膏,抹上一點後又小心擦掉了一些——那麼鮮亮,一看就是新塗的不自然。
歸還唇膏的時候,莎莎還熱心地問呢:“隻要唇膏嗎?我這裡還有粉餅和眉筆呢!這是誰呀,這麼不解風情,這個點才喊你去約會。”
“不是約會!是很久沒見的閨蜜喊我。”冉冉做賊心虛,一個圓溜溜的鍋就飛到了千裡之外的徐映頭上。
生怕莎莎接著問下去,冉冉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
往瑞生走過去的路上,冉冉整個人都仿佛踩在了雲朵上。
然而很快,她就從雲端落到了地上。
——因為在瑞生等著的,不光是時蘅,還有一位手臂上挎著羽絨服,西裝革履的律師。
“這位是袁凱袁律師,我的老朋友。”
“這位是我的下屬冉冉,最近遇到了點麻煩,就麻煩你幫著看看了。”
時蘅一身潮牌,似乎是不怕冷一樣。
在這個律師也要套羽絨服的季節,他還敢於鬆鬆垮垮地敞開領口,仿佛在和外麵呼嘯的寒風宣戰。
反觀冉冉,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起來的樸素裝扮。
在座的三位,畫風皆是格格不入。精英,藝術家,還有一個牛馬打工人。
……原來是這樣的飯局啊。
冉冉一邊坐下,一邊為自己之前的不可言說的期待懺悔了三秒鐘。
袁律師人倒是挺客氣,主動就把手機伸過來了:“加個微信吧,之後有什麼情況可以直接問我。”
冉冉受寵若驚地抓起了手機:“就拜托您了。”
袁律師微微一笑,安撫她:“不用緊張啊,我也就是個尋常律師而已。”
時蘅在旁邊陰惻惻地來了一句:“用不著安慰她,她也就這會兒看著乖巧,等會兒吃的上來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風卷殘雲。”
冉冉:“……”
時蘅踢了一下她凳子:“叫你帶的合同呢?”
冉冉“哦”了一聲,才想起來這碼事,從小書包裡摸了出來。
時蘅接過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講清楚了:“你看看呢,這到底有沒有辦法。”
袁律師接過合同就開始翻看,一時間包間裡安靜了下來。
趁著這個當口,冉冉靠近時蘅,小聲問:“老師你居然還認識律師啊。”
時蘅在手機上勾點了幾個菜,空餘時間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