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城在高堀的西麵,距離北涼大軍駐紮之地尚有一段距離,他為何要深入西邊而不是儘快的與手中的部眾聯係,取下高堀城後圍攻采石、金石二城呢?
這跟先前李淮水得到的消息顯然背道而馳。
心中懷著疑惑,季子彥告彆了燕昭。
待回到居所,他將這份疑惑與身邊的暗部僚屬商談了一番。
“燕昭此人狡詐,他的話並不一定是真話。”
那扮作管事的暗部僚屬顯然是其餘幾人中資曆最深的,每每開口都能夠令幾人讚同。
“倒是很有肯能。隻是他說的如果是假話,為何還邀我同行?就不怕我當真答應?”
“約莫是在試探先生的意圖。”
此言一出,季子彥立時皺了皺眉。
雖然他清楚燕昭多疑的性格,但嘴上說與親自體驗到被猜疑,還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畢竟他自認與燕昭的關係匪淺,雖然心知肚明,但至少從未想過、或者從不願意去想,燕昭有一天也會疑心算計他。
但平心而論,季子彥心中也清楚,燕昭此言大概率是為了迷惑或者刺激他。
若他們在此地相遇當真不是巧遇而是儘心策劃,那在得知燕昭即將離開時,他必定會急於推進計劃,到時冒進之下恐怕難免落入燕昭的陷阱。
再者,恐怕燕昭即將前去蕪城也是句假話,隻是說出來混淆視聽罷了。
就算他當真答應下通行,到時朝夕相處,若有什麼貓膩燕昭就更容易發現了。
若沒有算計便罷,恐怕以燕昭的性格會尋個理由將他也帶回北涼。就算當真二人翻臉,那季子彥自認自己是無法與燕昭抗衡的。
想清楚這些,季子彥打算先隻當什麼都不知,如常的與燕昭相處。
他是不信燕昭會這麼快離開高堀前往蕪城的,他要做的是取得燕昭的信任,其餘多餘、可疑的事一件都不能做。
如此一來兩日過去,季子彥毫無異常的白日在高堀城中探尋挑選貨品,每晚與燕昭會麵談些風土人情、往昔趣事。
直到第三日燕昭準備動身離開時,季子彥還前去了城門送行,祝福他一路順風、身體安泰。
這三日來燕昭特意仔細觀察了季子彥的行為動向,見他當真沒有半點異常,這才放心幾分,向他露出一個真摯的笑。
“此去一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季二,你當真不和我走?”
季子彥聞言麵露些許掙紮,卻在遲疑一瞬後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做一副傷心不忍的模樣扭過臉去。
“不必再勸慰我了,否則若我當真不忍彆離,你可要帶著我這個拖累了。”
“哈哈哈!這有何懼?照顧你一人我還是做得到的,隻看你的心意了。”
二人皆是不舍離彆,有相互囑咐幾句,這才各自作彆。
隻是燕昭不願先行離去,卻隻叫季子彥先行返回,他則遙遙望著季子彥的背影收起笑意。眸中神色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他身邊的部下見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