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貴客(2 / 2)

玉璋從始至終都不想返回夏陽侯府,見此情形他擔憂藺如晦的安危,當即勸他先行離開。

“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

藺如晦雖然心中懊悔,但勢比人強不得不妥協,至少不能白白送到襄南軍的手中。

三人定下主意先行退避,不料正待離開卻異變陡生。

玉璋剛揮動鞭子驅使驢子掉頭,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厲喝:“攔住他們!”

李淮水定睛看去,正是那隊被甲士之中的綸巾文士,此時他正盯著驢車喝令。

儘管玉璋已然儘力驅車逃離,但驢車的速度快不過騎兵甲士,沒逃出多遠三人便被團團圍住。

那文士追在後麵趕來,命人將車架上的三人押下帶到麵前。

文士身穿一套皮製輕甲,隻非周身氣質與頭上的綸巾顯示著他並非武官將領,更有可能是一名軍中參謀。

“抬起頭來。”

文士一聲令下,李淮水三人便被甲士壓著站在他的麵前,被迫揚起下巴露出麵容。那文士將三人打量一遍,目光落在藺如晦身上。

他擺手示意甲士鬆手,而後目光頗有深意的盯著藺如晦。

“閣下是,藺郎官。”

藺如晦未被罷免前,任職便是秘書省校書郎。他聞言便知此人定然認得他,便理正衣冠、麵色從容的行了一個文士禮。

“不敢當,藺某如今布衣白身,稱不得郎官,不過是平民百姓罷了。”

“幾載光陰、世事無常,你我三年前曾有一麵之緣,藺卿可還記得江某?”

那文士言罷見藺如晦不發一言,便知他不記得。

“罷了,江東藺郎何等命世之才,哪裡會還記得江某。既然在此相逢便是緣分,少不得要宴請一敘。”

言罷江姓文士大掌一揮,命甲士將三人押入侯府:“來人,將藺先生請入府中安置。”

雖說是請,甲士的動作卻粗魯的很。那江姓文士見了也毫不阻止,儼然是將幾人當作俘虜人質押進了夏陽侯府。

李淮水被兩個甲士押送至一處院落,與藺如晦玉璋兩人一同被丟進了一間小院的臥房關押。

她跌在冰冷堅硬的石磚地上,終於想起那江姓文士是什麼人。

與藺如晦三年前見過麵,知曉他官任校書郎,卻不知他早被罷官,看來是昔年曾在廉陽城中為官的舊人,卻早不在廉陽官場活躍。

且此人現下又身在襄南軍方,能夠調動先頭衝鋒進城的部眾,看樣子怕至少是個參軍事。

結合見麵後短短片刻的細節,李淮水猜測此人八成是兩年前打了敗仗,被她貶斥獲罪後投敵叛國的西曹參軍江勉。

李淮水自小記憶超常,對軍中官職、朝堂事物雖不上心,卻也能熟知大半過目不忘。

江勉此人先事夏陽後投襄南,李淮水當年得知他轉投襄南王劉巒時,私下曾十分嫌惡的稱他是“兩姓家奴”。

江勉在夏陽時政績平平軍功不顯,李淮水根本不記得他的樣貌,隻因他叛國投敵才給她留下印象,如今再次見到,思索片刻也就將人對上了號。

如今李淮水不僅被劉巒破了廉陽城,還被昔日厭惡不齒的江勉捉住關押,一時間憤悶不已。

現下襄南軍的先鋒部隊都進了襄陽侯府,她也不必想著趕去湯池救自己了。

隻怕這會子她的屍身都已經涼透了。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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