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水見此眼角一抽,正待再說,就看到判官2633大手一揮,令她身邊的鬼吏將她拖下廳堂。
遠遠的,李淮水又聽到判官2633古井無波的聲音傳來。
“你既然是個溺死鬼,那就還從水裡送你回去吧。”
話音剛落,李淮水就被幾個鬼吏壓拷著按在了廳外院子裡的井邊。不等她大聲叫嚷就被推入井中,“撲通”一聲又溺了水。
李淮水在井中激烈掙紮,痛苦間胸中滿是怨憤。
想她是五國亂世中割據一方的堂堂夏陽侯,竟被連著溺死兩次,竟還都這麼憋屈沒臉!
在意識最後存在的一瞬,李淮水發誓下輩子一定學會鳧水,總不能再教男寵拽到池裡淹死…
這方判官2633眼看著李淮水魂魄還了陽,這才嘀咕:“哪朝來的古董,光屏都不會用。怎麼送到這裡來啊?哎…”
言罷自太師椅上起身緩緩離去。
……
李淮水意識回攏時,首先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
像是軍營裡的糙老爺們在七八月天裡操練後脫下、又在被窩裡捂了三天三夜的襪子。
不,比起來,這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淮水雖然意識回歸,但眼皮十分沉重睜不開。
思維掙紮許久,她忍受著充斥鼻腔的惡臭,半晌終於找回了四肢百骸的掌控感。
能夠支使身體後她當即坐起,控製不住的伏身嘔吐起來。
但嘔了半晌,口中也隻有臟汙的黃膽水流出,絲毫看不見其他。倒是她這突然的舉動引起了身邊人的注意。
那人動作遲緩的靠近,瘦小的身形佝僂肮臟。
這人伸出瘦成骷髏的手輕輕拍了拍李淮水的肩膀,口中一遍遍的喚著一個模糊的音節。
李淮水感受到肩膀上輕似鵝毛般的輕撫轉過臉來,順著枯瘦的手看到了一張被黑泥糊的辨不出五官的臉。
這人渾身隻有上下兩塊不知穿了多久的破布蔽體,裸露出的皮膚上更是覆了一層泥殼。身形佝僂瘦弱,長發打結黏膩,說話時聲音尖細卻虛弱。
是個流民女人。
這便是李淮水腦中首先冒出的想法。
女人口中說著鄉音濃重的土話,令李淮水聽的滿頭霧水,隻記得她喚她“阿豚”。
女人身上的味道與令李淮水嘔吐的惡臭如出一轍,她一時間忍耐不住,撇開頭便向後躲避,卻才發覺雙手撐住的地方潮濕粘軟。
低頭一看,竟是一堆陷在泥水裡的稻草。
她正躺在一個臟兮兮的窩棚中,地麵隻鋪了一層陳舊軟爛的稻草,根本連淤泥都擋不住。
醒來後的一切都讓李淮水幾欲咆哮,卻因身體多日沒有進食而虛弱無力,根本喊不出聲。
她隻能半躺在原地,用軟似麵條的雙手不停的驅趕推開湊上前來的女人。
那女人看出李淮水的抗拒,也因為體力本就所剩不多,便也不再動彈,隻靜靜坐在原地,從腳邊扣出一塊黑乎乎的糧食塞在她的嘴裡。
李淮水哪裡能有食欲,卻因無力反抗最終被硬塞著吃了一嘴不可名狀的食物。
那東西的味道雖然像是酸臭的鞋墊子,但吃下肚後還是讓她感到漸漸有了幾分體力。
借著這幾分力氣,李淮水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