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停下腳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看著齊景紹這麼端正,對她起了不軌之心還這麼端著,裝模做樣給誰看呢?
齊景紹給自己的酒盅添滿,斜眼瞥了一眼她,淡淡說道:“站著不累?”
金磚猛地搖搖頭,立即拒絕齊景紹,“殿下找我有何事?”
她聲音戒備,恨不得腳下生風立即離開這個即將作案現場的地方。
齊景紹瞧她行為古怪,又繼續問道:“東西可安置好了,新屋可還滿意?”
金磚不禁攥緊衣角,錦天還說離齊景紹的臥房近,何止是近,分明就是出門拐角的事。
難為你了,已經預謀很久了吧。
金磚岔開話題,連直視齊景紹都不敢,“殿下今日找我深夜前來,究竟有何事?”
她覺得心裡火在燎,齊景紹溫水煮青蛙,簡直是不給煎熬的她一點活路。
就連微風襲來,擾動竹林發出稀窣的聲音,此時都能讓金磚一驚一乍。
齊景紹發覺了她的不對勁,關切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眼見他一個快步又要上前,金磚忙不迭地後退一步,恨不得退到亭子之外。
又瞧了眼那飄香的美酒,誰知道裡麵摻了什麼東西?
“殿下我沒事,”她又一個快步坐在了齊景紹對麵的位置之上,就這樣保持著正常的距離,就好。
齊景紹也給她麵前的酒盅滿上,可她確如渾身炸起毛的狸花貓一般,保持著戒備。
“殿下不如,自己喝?”
她將麵前的東西朝遠方向推了推,齊景紹淡淡凝視著她,半晌也未說出什麼。
隻是下一瞬,便高舉酒盅將碗裡的佳釀一飲而儘。
金磚目瞪口呆,隻見殘餘的酒從齊景紹的嘴角溢了出來,瞧著那水珠順著滾動的喉結劃了下來。
她被定在原地,默默出著神,心裡卻泛起嘀咕。
喝了這麼多,若是藥劑太強,這場劫數豈不是避免不了?
“孤喝了,你還是不放心?”
齊景紹眼眸澄澈,聲音清朗得很,整個人如出塵一般,不像是心存歹念之人,倒顯得她想多了。
“孤不是不講誠意之人,既然答應了不會對你做什麼,自是不會。”
“這是從塞北送回的馬奶酒,孤以為你會喜歡,看來是孤自作多情了。”
聽到齊景紹這話,金磚眼神一亮,立即驚呼起來,“馬奶酒?!”
她立即端起來小口小口地抿著,果然是塞北的味道,眼底那絲戒備不知何時早就隨風消散。
齊景紹看著她露出淡淡笑意,她察覺後又立即收了起來。
她踏著地,撫著下巴看向彆處,“這麼晚了,殿下找我過來何事?”
整個翠梧書齋寧靜得很,隻有這個小亭子還有一絲光亮,修竹蒼翠,彆有一番風情。
“孤知曉你並不情願搬來這裡,定又要陽奉陰違。”
金磚立即打斷,“我才沒有陽奉陰違。”
齊景紹眼角上挑,自是不信她話裡的每一個字,好吧,她自己也不相信。
她原計劃確實就是打算小住幾日再找個由頭搬回去的。
眼下既然被齊景紹看穿了,金磚嘟囔著嘴,不滿說道:“殿下又叫我搬來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