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饅頭就要拎著水壺往外走,卻被阿滿叫住,“公子現在還在睡著,你還是等會兒再去吧,彆把他吵醒了。”
“嗯。”饅頭還在盤算著等會兒去哪裡找人來修房子,聽阿滿這麼說,就下意識的應了聲,等一隻腳踏出廚房門了,他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嗯……?不對呀,你怎麼知道公子現在還沒醒,你去看過了?”
“公子昨夜腿疼病犯了,鬨了大半宿,快天亮了才睡著。”阿滿說。
“哎呀,”饅頭聽完,懊悔的直跺腳,“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公子的腿疼病一受了冷就會犯,昨日下午外頭風那麼大,公子迎在窗口吹風,他居然沒想起這點兒來,任由他在窗邊呆了這麼久。
“那你咋不叫我呢?”饅頭語氣並不算好,甚至還有些責怪阿滿的意思。
程神醫說了,公子的腿疼病若是犯了,將其置於溫暖的地方方能緩解。
他看平日裡阿滿用來燒炭給公子取暖用的火盆還在飯堂,便知阿滿並不知道這一茬。
也不曉得昨夜公子受了多少罪阿。
阿滿看饅頭捶胸頓足的模樣,也知道他是關心則亂,沒和他計較,耐心解釋道:“是公子不讓我叫你的,不過我用土坷垃給公子取暖了,好像效果還行,後半夜公子便睡了。”
“那便好,”饅頭稍微鬆了口氣,又問,“土坷垃是什麼?”
這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就是那邊倒了的房子裡找到大塊的房泥,我燒熱了用布包上,乾淨著呢。”
饅頭看著阿滿臉上明顯的疲累,在想到她昨日剛在西院收了磋磨,頓時覺得愧疚不已。
說來說去,是他侍候的不儘心,公子半夜裡犯病都不知道,現下還有臉把錯誤怪到彆人身上。饅頭有些羞愧,甚至有點不敢看阿滿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他緊了緊手指,低著頭語氣誠懇,“對不起,剛才是我語氣不好,你彆放在心上。”
阿滿哪能為了這事兒跟他生氣,隨意擺了擺手,“就這點小事兒,不至於。”
說完,阿滿指著前院滿地的枯枝斷草,一臉的愁容,“饅頭哥,你若是沒事兒,能不能把院子掃一下?”
昨天掛了一下午的風,將房頂上的斷草落葉全都刮到院子裡來了,原本就因為走水推房算不得整潔的小院,這下變得更沒法看了。
阿滿跟著外婆生活乾淨慣了,看見院子臟成這樣就渾身難受,要不是煮粥灶上離不開人,她就自己去掃了。
索性饅頭閒著也是閒著,既然公子還沒醒,他便先去掃院子。
阿滿將鍋裡多餘的水刮出來,又換了一口用來做飯的鍋,倒入洗好的大米和適量的清水,開始煮粥。
等粥滾了,阿滿抽出兩根柴火,將火轉為小火,放上筷子,開始熱包子。
瓷盆下麵還有一點昨天早上剩的鹹菜,阿滿想了想,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又去後院尋了一點野菜,打算煮一鍋菜粥。
霧靄散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小院裡,嫋嫋炊煙